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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进去,掺了些凉水,试探温度,刚刚好。

冬日寒凉,不似楚王府那般有地龙,可以随时沐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今日要好好地泡一泡清洗一下。

药也差不多了,柳仪温关掉了小炉子,把药碗端到了浴桶旁边的小凳子上,然后脱了衣服,泡进了温暖的热水中,十分的惬意,冬日泡澡最舒服了。

他还煮了一颗鸡蛋,拿起来敲开,溜光水滑的,沾了点酱油,吃了起来,擦干净手上的水汽,翻看着书籍,等药凉了一些再把安胎药喝掉。

闭塞的小空间很是暖和,都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了,柳仪温赶紧起来,他不能泡太久,浑身暖起来就好了。

桌子上有个小镜子,隐隐约约地能够看见人影,柳仪温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肚子,比来月城的时候又大了一些,现在的肚子每天都在涨,脚也有些浮肿了,明日得重新买一双鞋了。

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小娃娃的存在,但柳仪温还是对自己能怀孕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似乎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可是他又不知道该跟谁讲,因为每个人都认定他是小哥儿。

他把自己擦拭干净了,裹上了厚厚的棉质里衣,钻进了被窝,每个角落都掩好了,不让热气跑掉,地上的东西只能明天再起来收拾了了。

身体舒服了,困意就上来了,柳仪温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梦乡。

第45章

今日医馆放假, 柳仪温得以空闲,晚起了一会儿, 把昨天熬好的药温一温喝掉,提了一篮子果子与纸钱,雇了一辆驴车去了后山。

山不算很高,坐驴车也不算很累,在半山腰找到了墓地。

许家人遭难后,城中受过父亲恩惠的人都来帮忙收敛尸身,葬在了许家坟地上。

看着一座座墓碑, 柳仪温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跪在了爹爹与阿爹面前, “阿爹, 爹爹, 善知来看你们了, 对不起, 这么久了才知道你们,才来见你们……我想你们了……”

想自己的家人,想自己的亲人, 想过去他们在一起时无忧无虑快乐的时光,想要他们能够团聚, 永远在一起。

柳仪温膝行着上前,一点一点地摸着墓碑上双亲的名字, 泪水模糊了视线, 靠在了冰凉的墓碑上,好像还是依偎在阿爹与爹爹的怀里一样。

寒风吹过枝丫, 轻柔地抚在柳仪温的发顶,宛如他们在抚摸着自己一般。

“我和……我和哥哥都很好, 我们以后都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他和爹爹们说了好些话,说自己的近况,说哥哥的艰辛与成就,说他们会过得很好。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窝在双亲的怀中说尽了思念与委屈。

“我们……我们也找到了凶手,只是以现在的能力还不能让他们血债血偿,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说到此处,柳仪温越发的难过,难过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泪眼朦胧着,“对不起,爹爹,阿爹,是善知太没用了,是善知太懦弱,善知帮不了哥哥,报不了仇……”

因为自己怀孕的事情而一跑了之,老管家没有清醒过来作证,不能直接给中宫下药毒死他们,这样会牵连所有与他相关的人,哥哥所行之事他不懂,也帮不了,他似乎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快到中午了柳仪温才从山上下来后,眼睛通红,又来到了昔日许府的门口,大门紧闭,满目疮痍锈迹斑斑。

柳仪温缓慢地走近了一些,触碰着门钹,冰凉刺骨,没有一丝温度,他的眼圈不禁红了起来,忍住了泪水,绕到了侧边,他记得这里有个狗洞,当年他们就是在狗洞里逃脱的。

狗洞还在,可是柳仪温现在的身形根本钻不进去,许府四面封闭,没有可进去的地方,只能又来到了大门口,想着要不要趁晚上的悄悄地撬开门锁进去。

“哎呦!”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老人家的惊呼,柳仪温回头一看,是许府对面开米铺的老板董大爷,也曾来医馆看过病。

大爷摔了一跤,爬都爬不起来,柳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