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终究还是没能弥补。
虽然有遗憾,但她还是感激有机会能够重来一次,可以改变自己和弟弟妹妹们的命运。
星期天,凤宁吃过午饭就回南安去了。
她着急回来,是要准备一些东西。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去见项目负责人,否则会提前找个相机给戴师傅的灯笼拍些彩照带过去。如今没有照片,就只能带实物过去了。
可从南安带灯笼去蓉城,哪怕是再小心,都极有可能会弄破,所以她决定把灯笼拆解后带过去。
灯笼骨架和灯罩分开,到了之后再糊上灯罩,这样问题就不大了。
凤宁回到厂里,就一直在忙这事。好在她打样的时候就考虑到这点了,灯罩粘得并不严实,能很顺利地揭下来,就是有一扇宫灯的画还没画完,得抓紧时间画好。
傍晚时分,老孙过来给大黄送饭,看见车间门开着,便进来看了一下,发现凤宁在里面忙,非常惊讶:“小凤,你今天还在加班吗?”
凤宁闻声抬头:“厂长说明天带我去蓉城出差,我准备一些灯笼材料带过去。”
老孙说:“你还没吃饭吧。天都快黑了,赶紧去吃饭吧。”
“好,我马上就去。”凤宁应道。
过了片刻,老孙又回来了:“小凤,有你的信。昨天就收到了,你没在,我给你放传达室里了。广东寄过来的,你还有广东的朋友啊?”
凤宁愣了一下,她好像没有认识的人在广东,她满腹疑惑地接过来:“谢谢孙伯!”
信是从广东湛江寄来的,信封是部队的,难道是盛世安寄来的?看来海军驻地是在湛江,不是海南。她很意外,盛世安居然会给自己写信。
凤宁拿着信封捏了捏,信不厚,里面有点硬硬的,摸轮廓,应该是枚贝壳。
凤宁并没有急着看信,而是拿着信回到宿舍,将信放下,拿起饭盒去外面打饭。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自己做饭,依旧是在外面吃,不过每次都是打回来吃的。
凤宁去胖子面馆打了一份面条回来,吃完饭,刷好碗,这才打开信封。
先从信封里掏出两张信纸,又将里面的硬物倒出来,果然是一枚贝壳,贝壳的花纹非常漂亮,形状也很完美,经过了这一路颠簸,居然没有任何破损,运气是相当好了。
如果是别人,看到这么漂亮的海贝,肯定会爱不释手,毕竟内陆人从未见过海贝。可凤宁有过下海潜水的经验,见过活生生的各色海鱼和海贝,这块贝壳已经不足为奇了,她把玩了一下贝壳,将它放了下来,这才打开信纸看信。
“尊敬的凤宁同志:展信佳!”
凤宁看到开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称呼有够尊重的。盛世安的字很漂亮,是那种龙飞凤舞的遒劲,又不失洒脱,凤宁自己专门练过书法,所以对字写得好的人容易生好感。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肯定会疑惑,会是谁给你寄的信呢?希望你打开信的时候,能原谅我冒昧的打扰。
“今天收到三弟明明的来信,说他在医院遇到你去探望同事,我才知道已经去灯笼厂上班了。我按捺不住想给你写信的冲动,犹豫再三,还是提笔写了这封信,请允许我送上一句迟来的祝贺:祝你工作顺利!
“此刻夜已深,窗外传来海浪拍击堤岸的声音,还有军舰入港的汽笛声。同屋的战友已经酣然入眠,发出轻齁,我打着手电给你写信,连日来焦躁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忆樺
“作为一名边防军人,我时刻有着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觉悟,但我不曾想过,竟会在老家而不是边关遭遇生死之劫。
“我本以为那就是我人生道路上一个小插曲,然而没想到它会成为我人生的转折点。前段时间从家乡归队后,我如同往常一样进行体能训练,在一次十公里负重越野拉练途中,一向体能极佳的我竟休克了。军医给我做了检查,得知我在老家曾触过电,说可能是触电导致我心律失常,以后不能再进行超负荷体能训练。这就意味着,我以后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