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了主意——但她现在确实希望身边能有人,便连忙说道:“能的能的。”
逄余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云栖栀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她遇到过会因为她名次下降而数落她、说刻薄话、同时也会私下里往她银.行.卡里转钱但从来不说的中学班主任。
也遇到过突然贴过来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说着“你真可怜我好心疼你,咱们一起吃饭吧我请客”,然后她拒绝后转头就听到对方背地里大肆说她“装白莲花真矫情”,甚至几个人一块议论“指不定接下来的几顿饭都被那些男的包了所以才看不上.你这么一顿呢”的塑料同学。
早就不在乎表面的“善良”与“凶恶”了。
泡在浴缸里面,云栖栀微微眯起眼,然后按照标准且规律的默数着深呼吸。
上辈子忘了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看到的,但不知不觉一直保持了下来。
每当压力大时、痛苦难受时、觉得走不下去时,云栖栀都会这么做,然后逐步成为了习惯。也像是在暗示自己“还能喘气就代表还活着,就还能拥有选择的权利”。
手指在水里划拉,带起了一片水波纹。在整个把自己泡热以后,她也没有多磨叽,扯了大毛巾裹在身上擦干水,然后重新穿上睡衣抱着被子走出去。
紧接着翻出一件大披肩裹到身上后,云栖栀打开房门,瞬间感受到了热度,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逄余。
“我把空调关了。”他转过脸看了眼,“等你觉得热的时候再打开。”
云栖栀:“唔。”
停顿了片刻,逄余稍微一动,然后询问:“你需要吃心脏药吗?”
云栖栀在这个世界没有病历,但她是身穿,胸口的大疤自然也还带着。
加上她当时是被直接丢弃的小婴鹅——也幸好是个夏天,没被双重debuff*弄更坏。但治疗也确实不算及时和完善。
到现在虽然普通跑跳没问题,一些有氧运动也没问题,但剧烈运动还是尽量能少则少,心脏没有完全恢复健康,杂音还是很明显。
所以在扫货的时候,随便找了家三甲医院然后以“到外地旅游没带任何医疗卡和病历结果突然心脏不舒服”的理由,再顺带着复查一下.身体——实际上医生看到那条疤后就有数了,紧接着就成功拿到了相关的药物。
云栖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在这方面不想等到末世后再开始囤积。作为保镖的逄余当然也是跟着知道了,自那以后就把小葫芦瓶随身携带,还放在她柜子里同时备份。
她tຊ反应稍微有些迟钝,过了几秒才摇头:“问题不算很大的……再说即便是比普通人体质弱一点,都叫你这么小心了还出问题的话,那才该再去医院看看呢。”
“能开玩笑说明确实没问题了。”逄余双腿伸出,不再把目光落在云栖栀身上。
云栖栀便笑:“我觉得医生说的话你比我记得还清楚呢。”
逄余没理她。
身边有人怎么都是安心的,即便现在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头也跟着疼,云栖栀也不想再躺回去,便拿着平板继续《星星谷》,刷着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躺在沙发上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太阳都半落了下去,逄余还坐在对面,云栖栀身上则是多了条薄被子。
晕晕乎乎的坐起来揉揉眼睛,看了眼时间,这才嗓子略有些沙哑的询问:“逄余?你吃饭了吗?”
“吃了。倒是你错过了中饭。”逄余站起身来去打开灯,“买了点心,壶里有热水,要是不喜欢就自己现点。”
“我能吃的。”云栖栀慢慢伸过手去打开包装,“唔,草莓慕斯?”
先喝了点温水,跟自己的胃打了个招呼后,云栖栀把蛋糕用小叉子叉成小块,再慢慢抿。
逄余安静坐了一会儿后,手机响了。
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站起身,走到阳台那边接通。
“……”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