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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茫然地抬头看她,“嗯?怎么了?”

落寞地收回视线, 白时缓缓摇头, “没事。”

慢慢往前走, 感受着入秋后日渐寒凉的夜风, 她觉得心间仿佛在下一场无止境的大雪, 鹅毛大雪, 纷纷扬扬, 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走到半路, 她不得不用嘴呼吸, 直接停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

看出她的不对劲,梅香弯腰问道:“白姑娘,可是有哪里不适, 需要我去叫大夫吗?”

“不用,我自己就是。”

双手扶着桌面, 凉意顺着掌心往身上钻,让她情绪稍缓,“去把太子藏在大厨房的青梅酒拿过来, 我要在这里喝一杯。”

扶着她的手臂,梅香劝道:“更深露重, 难免寒气入体,您还是进屋喝吧。”

“去拿,顺便告诉李大厨,我要两谍下酒菜。”

看梅香站在原地不动,白时平静反问,“你不去,是想让我在这里坐到天明吗?”

拗不过她,梅香叹气,转身回屋拿出披风给她穿上,而后小跑着离开,在去厨房的路上先绕去书房,让那边的侍卫赶紧出府通知太子殿下,白姑娘情绪不对。

*

对月独饮,白时一口温酒,一口热菜,自己将自己灌得醉醺醺。

早知宁安公主不喜,她何必自取其辱。

这些公主小姐自持身份尊贵,讽刺她攀附权势,狐媚惑主,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却恨不能以身相代。

说到底,真正贪恋富贵权势的,正是她们自己。

以升量石,以己度人,当真可笑。

单手撑着下巴,白时看梅香在眼前晃来晃去,有些烦躁,“困就早些回去休息,别在我眼前晃,我不需要你服侍。”

看她自己摇头晃脑,却说别人晃悠,梅香无奈,“您醉了,咱回屋歇息吧。”

继续倒酒,白时啜饮一口,笑道:“明天无事,不过空耗时光,今夜月色甚美,晚些睡又有何妨?来,你也喝一杯,这酒可是林林酿的,香醇的很。”

知道这酒的来历,更知道是殿下宝贝,梅香可不敢喝,忙按住她的手,推拒道:“您自己喝吧,我不爱喝。”

躲开她的手,白时将酒盏送到嘴边,“且尝一口,林林的手艺你知道,我不骗人。”

闻着清冽的酒香,看着白时认真不罢休的眼神,梅香无奈,接过酒盏品尝,顺滑,香醇,其甘甜绵长,让人忍不住想再尝一杯,确实好酒。

不过说起赵姑娘,梅香突然想起件事,放下酒盏道:“赵姑娘昨夜给您留了一封信,就放在装匣子下面,您要不要看?”

坐直身体,白时一饮而尽,眼神直直盯着她,“信,什么信,快拿出来我看看。”

这办法有用,梅香道:“外面太黑,我扶您进屋看,屋里有灯。”

白时点头应下,听话地站起来,“好。”

终于哄进屋,梅香扶她坐下,找出信放在她面前,回身麻利地指挥小丫鬟开始准备各种洗漱用具,并吩咐人赶紧把热水送过来。

白姑娘这满身酒味,若不洗澡就睡觉,明天起来肯定难受。

坐在桌前,白时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发现所有字都在纸上跳舞,从袖口拿出几根专用银针往自己脑袋上扎,几下后扎满一排,意识也变得清楚。

【太子妃人选已定,云家嫡次女,云闻溪。】

若是从前,她或许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但经过宴会上层出不穷的嘲讽,她知道,这代表皇后也不喜欢自己,只是伪装得更完美而已。

看来那些高门贵女和她一样,都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扶着桌面站起来,她拿起灯罩,将信纸中间的字烧掉,行动间有几分踉跄,脸上银针颤颤巍巍,看得刚好回头的丫鬟胆战心惊,忙过来搀扶。

“我的小祖宗,您可消停点吧,要烧纸是吗?我来我来!”

信息已经烧毁,白时将纸扔在地上,看灼热的火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