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热的触感,跗骨而生。
令人呼吸急促,一颗心兵荒马乱。
他难以置信地凝望眼前的叶薇,连出声都不敢。
少女居心不良,又不敢太僭越,于是叶薇浅尝辄止,沉沦了片刻,立马逃跑。
她做贼心虚,和少年拉开一臂的距离。
随后,小姑娘又得意洋洋地笑起。
裴君琅从叶薇的脸上,能清晰看到女孩的狐黠与挑衅的神情。
她在反击,也是馈赠。
顷刻间,少年抬手,以手背遮挡住潮红的脸颊。
她绝对是想弄死他!
裴君琅第一次这般语无伦次:“你、你怎可……”
少年目若寒霜,漠然看了被厚毡毯死死压住的门帘。
夜已经很深了,叶薇来做什么?
裴君琅刚沐浴更衣,沏完干茉莉花茶,打算睡前翻两页书。
闲暇时光被不速之客打断,他略有点不满。
但想到营帐外寒风料峭,裴君琅抿了下唇,还是回答她:“你……有事?”
叶薇踩在厚雪堆里,足尖冰冷。她原地跺脚半天,没听到裴君琅的声音,还以为他已经睡下了。
幸好,小郎君很快有了回应。
叶薇半个身子钻进营帐,手里的狐毛大氅被她高高举起:“我来还你衣服!”
“不必。”裴君琅不缺一身衣,既给了她,就没想拿回来。
“小琅……”叶薇幽怨,明亮的眼神一下子萎靡,如被人遗弃的小狗。
裴君琅没办法,只能拧了拧眉心:“进。”
叶薇得偿所愿,当即钻入裴君琅的营帐。
果然,怕冷小郎君的住处,燃了旺盛的炭盆,温暖如春。
叶薇眼角眉梢沾着的雪花,被蓬勃的热气儿一烘,立马化了水。
这个帐篷,叶薇不知来了多少次,熟稔到一桌一椅的摆放都了然于心。她驾轻就熟地挪来一方软垫,落座,然后一目不错地凝视裴君琅。
许是在自己的地盘,今夜裴君琅洗漱完身子以后,没有再披厚重的外衣。
他着了一件桃枝绿的单薄衫袍,窄袖,袖缘还绣满了桃花暗纹,于烛光下,绣面油润可人。
叶薇视线下移,小心窥探了一眼裴君琅的足踝,他连鞋都没穿,长长的衣摆垂下,偶尔能看到一星半点儿燎疤。已经褪色的伤痕,像突起的青色筋脉,附着足骨间,并不丑陋。
少年郎果然是很漂亮的人,举手投足都很赏心悦目。
叶薇脑袋昏昏,一时不防,又回忆起先前冒犯裴君琅的画面。
她记得实在不多,只想起了指腹薄茧微触上裴君琅喉结的那一幕。
他似是不适,雪白脖颈吞咽了下,嶙峋的桃核儿便从叶薇的指尖滚到了指节,紧紧贴着她的皮肉,流连不去。
喉结的触感是冷的,指腹就能焐热,如同一块上好的良玉,很合适把玩。
叶薇心说有趣,依依不舍,碰了好几次。
直到裴君琅眼角晕起潮红,制止了她。
……
许是帐外雪夜清静,帐内春意盎然。
熟悉的声音,阔别三年才听到的声音。
叶薇背对着天池,她咬紧牙关,咬住唇瓣,眼睛热腾腾的,蓄满了好多眼泪。
她忍耐着,不让那些眼泪掉下来。
叶薇听到了,却不敢回头,她好害怕只是一场梦。不能、不能一次次给她希望,又一次次碾碎她的希望,那样太残忍了。
可是,她身后的声音没有停。
“这几日送来的糕点甜味正好……你之前留下的甜糕方子果然是耍我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问我,是要等世上再出现赫连家那种有缘人,还是要我舍弃永生之身换来短暂一世。”
“我想了想,你这样胆小,夜里还怕黑,没我应当会哭,所以我选了后者。”
“叶薇,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