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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君 草灯大人 136409 字 1个月前

口是心非、心直口快、色厉内荏……拥有好多缺点好多优点的小郎君。

他那么鲜活,那么真实,那么好。

可她待小琅,好像还不够好。

叶薇忽然生起一种恐惧感,她会不会没有对裴君琅好的机会了。

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对裴君琅说。

叶薇闷闷吃完一碗素面,还喝光了汤。她要养足精神,等待裴君琅苏醒。

主院传来人声响动。

是不是小琅醒了?

叶薇一怔,心头狂跳,她沐于风雪之下,欣喜地朝外狂奔。

原来是白梅看完病症,站在廊庑底下吩咐青竹煎药。

长者抬眸,轻轻瞥一眼马不停蹄赶来的叶薇。

白梅斟酌一会儿,还是冷淡地喊了句:“叶薇小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叶薇点头,快步跟上。

“白家主,请问小琅的伤势如何了?”

白梅嗓音冰冷:“他如何,你不知吗?”

白梅对她算不上亲近,甚至是有几分敌意。

叶薇想,白梅应该是真的很关心裴君琅,才会对她这个害了外甥的罪魁祸首,恶言相向。

叶薇低头:“抱歉,白家主,我对小琅一无所知,我若是知道他会受这样重的伤,我不可能允许他舍身动用杀招……我很后悔。”

嗯,很好,她说不清楚了!

叶薇认命了,“咚”的一头栽倒在床。

一声巨响,吓得红豆炸尾巴跳起来,幸好它贴贴叶薇,没觉得她身上还有发烫。

叶薇侧身,把手递给裴君琅,可怜兮兮:“小琅,帮我解开,疼。”

裴君琅按下书页,睇来一眼:“你得保证,你不会再丧心病狂,对我出手。”

“……我保证。”叶薇活了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当成实打实的登徒子。

她真的好丢脸呜呜。

裴君琅勾唇,轻轻一牵发带,一双白皙的手就此解放。

叶薇的腕骨有一道刀伤,她低头一看,止血的伤药已经上了,还用白色的绸布包扎了伤口。

不难猜,是裴君琅帮的她。

叶薇几乎是瞬间想到小郎君低垂眉眼,细心为她抹药的模样。

少年郎的眼睫毛既黑又长,逆着烛光低垂,像一把黑羽小扇。

他很专注观察她的伤。

呼吸间,滚烫的气息星星点点落到她的雪肤上。

叶薇倏忽生起一股子别扭的心绪,耳尖发烫。

心里一处柔软,轰然塌陷。

小琅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叶薇躺在榻上,没话找话和裴君琅谈天:“是蔡嬷嬷下的毒。”

“嗯,我知道。”裴君琅合上书,“青竹已将她刺杀。”

叶薇从身后端出一碟子麻糖与牛乳炊糕,递到嫡母的鼻尖子下。

她笑吟吟地说:“女儿今日懒倦,睡了一天都没醒。本来和蔡嬷嬷说了,让她及时喊我……可是不知这个刁奴又跑哪里躲懒去了,一整天都没回帐篷。女儿无法,只能这么晚才来给母亲请安了。”

“母亲,你可知蔡嬷嬷的去处?”

叶薇慢条斯理地说出这一句,吓得焦莲足下一个趔趄。她小心抚了抚胸口,试探性地问:“昨晚蔡嬷嬷是否给你端了汤药?”

“哦,母亲说那一晚苦汤啊。女儿喝了,喝了个精光。”叶薇歪头一笑,“多谢母亲的恩赐,您待我这么好,往后我定会千倍、万倍偿还。”

焦莲眉心一跳。

这个冤家,说出的话哪里是道谢,分明是威胁。

她什么都知道!

焦莲咬牙,鼓足勇气伸手,抓住了叶薇的腕骨。

有起伏的脉搏,皮肉也是软的、雪白的。

叶薇人是活的,身体是烫的。

她没死!

叶薇勾唇:“母亲,原来您做贼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