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多了,她直接张开十指,释放出袖中的丝线机关。
受内力驱使,那一条条如蜘蛛网般透明的丝线钻出洞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缠上跌跤的妹妹。
“嗖”的一声,妹妹被飞快拖回洞内。谢芙张开双臂,把妹妹困于怀中。
宝物失而复得,谢芙眼中有泪意,眼眶也泛红。她怜爱地贴上妹妹,一下又一下蹭着小女孩的发顶。
这是谢芙第一次这样远的距离驱使妹妹,她发起狂来,竟能把攻击范围拉到这么大,这完全超出了谢北门对于傀儡师的常识认知。
难怪说谢芙是谢家本家的天才……
角落里的谢北门顷刻间瞠目结舌。
他腿软得要死,刚刚想到要逃。
谢芙却骤然松开妹妹,轻飘飘说了一个字:“杀——!”
妹妹登时兴奋不已,仿佛和谢芙心意相通。
她“咯咯”笑着,手上轮换了许多种利器,但最终,还是选择直接以肉身扑上去,冲向谢北门。
不过眨眼间,丝线如钢丝似的绷直,像是平移的刃,刹那埋入谢北门的脖颈。
“刺啦”一声,锋利的丝线破皮截骨,穿过肉身。
眨眼功夫,透明的丝线就被浓稠血液染得鲜红,一滴又一滴,粘在丝线上。妹妹嫌恶地肢体乱颤,抖落那些血液。
地面上,腥臭的红梅点点,铺陈砂石。
也是此时,官学老师恰巧赶到。
他们看到了谢芙满眼都是血丝的可怖一面,而叶薇正抱着谢芙,柔声安慰:“阿芙别怕,老师们已经来了,谢北门是罪有应得。”
老师们面面相觑,他们看着完好无损的谢芙和叶薇,以及地上倒下的两名学子。
一个身体中刀,一个死于非命。麻木如同行尸走肉。
偏偏叶薇看到了。
她眼里没有憎恶,也没有嫌弃。
无论裴君琅什么样,她仿佛都接受自如。
那一日,灵秀的小姑娘走向他,逆着光,对他施以援手,妄图拯救他。
真可笑啊。
可是,那一瞬间,裴君琅忽然很想……捡起自己的尊严。
为何要日日这样忍耐?
为何要比旁人经历更多苦难才能获得幸福?
为何天道只对他不公?
裴君琅无数次想问,却没有问出口。
因为这是他的命数,因为他不配。
裴君琅抿唇,目光深寒。
小郎君的脸沐浴于月色之下,骨相硬朗,已初具成年郎君的持重,不再如儿时那样观感脆弱。
“叶薇。”他第一次牵了一下叶薇的衣袖,唤她回头。
叶薇感受到了,她很有默契地小声询问:“小琅?”
“若我杀人,能劳烦你埋个尸吗?”
他做不到躬身刨坑,藏匿周铭。
若他真的很想莽撞动手,只能灭周铭的口。唯有死人,才可能隐藏裴君琅所有秘密。
他竟起了杀心的。
叶薇一怔。夙瑶想得很周道,她担心裴君琅脾胃不适,油腻的东西不好克化,因此给他准备了一碗香喷喷的干虾粥。而送给叶薇的,则是一碗羊奶,还有一个名叫“古楼子”的羊肉馅饼,分量很足,生怕她吃不饱。
叶薇没想到这里还有养羊,想来应该是夙瑶口中的夫君特地给她蓄养的,好让怀孕的妻子能日日喝羊奶滋补身子。
叶薇咬了一口酱香的古楼子,一抬眼,看见昭昭还驻足原地没有离去。她不免心里疑惑,纳闷问:“有事吗?”
昭昭如梦初醒,摇摇头。
她想走又没走,焦急间,她靠近叶薇,张嘴,以无声的唇语,反复复述两个字。
叶薇起初没看懂,但她有样学样,试着发声。慢慢的,她试探性学舌:“快……跑?”
昭昭坚毅一点头,再想说什么,夙瑶已在身后喊她:“昭昭,你可看见前几日夫君带来的那一筐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