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立马回魂,一个个眼冒金光:“什么刺激的?”
叶薇绝不可能让出红豆!
叶薇笑了一声:“父亲,您还记得祖父吗?”
次女忽然说起叶尘夜,惹得叶瑾不快地皱眉。没有人知道,其实他也会嫉妒父亲的血脉天赋,他也会自惭形秽。
只要叶尘夜不死,他永远都是次等,都要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
也是如此,叶瑾才会眼睁睁看着叶尘夜死在他一心想守的边境沙场。
他不想居于人下。
叶瑾不快地回话:“为何问起这个?”
叶薇唇角上翘:“祖父拥有能够策反山兽的天赋骨血,是当之无愧的世家天才。女儿只是在想,父亲也是祖父所生的孩子,完美继承了纯正的血脉,为何出落得……这般平庸。”
叶瑾没想到叶薇竟敢出言不逊,他怒火攻心,抬手便是重重一记掌掴。
啪的一声巨响,将叶薇的脸打到隆起红肿。
叶薇被那一记来势汹汹的掌风袭到,嘴角溢血,脸颊红肿。甜腻的血液,一滴接一滴落地,蜿蜒枯叶上。
“孽畜!你闭嘴!”叶瑾大声呵斥她。
次女无礼,竟敢挑衅、侮辱生父!
叶薇吃了痛,明明脸颊疼到发麻,却置若罔闻。
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是她能将憋了这么多年苦闷今日倾泻而出的机会。
她要让叶瑾亲耳听到,她对他的不满、厌恶、唾弃。
她要让叶瑾知道,她一点都不想成为他的女儿。
叶薇高仰下颌,眼神倨傲,声音冷如清冽寒潭。
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
“父亲,你因我母族出身平凡而唾弃我,你因我血脉不纯而鄙夷我。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生父女,你待我与叶心月天差地别。只要能为你所用,你便可舍弃我、逼迫我、杀害我。”
“你视我为耻辱,可偏偏在你眼里血脉最上等的叶心月,也并非世家天才。反倒是我,能驱使小蛇王,能掌控蛟蛇命脉,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叶瑾,得女如此,你妒不妒?恨不恨?悔不悔?”
“在你恶心我之前,我最想剐皮挖骨,将精血偿还!叶瑾,我生平最憾,便是骨肉里融了你这等卑劣的、肮脏的血脉!”
叶薇咄咄逼人,几句话骂得叶瑾哑口无言。
叶瑾气得大动肝火,指骨伸出,已经死死扣住了叶薇纤细的脖颈。男人的掌心用力,女孩立马呼吸窒闷。
若不是还要诱出小蛇王,他真想亲手掐死叶薇!
偏偏还不是时候。
叶瑾气得睚眦欲裂。
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后,骤然掀起一阵海沸江翻的磅礴蛇啸。
尖利的蛟蛇嘶吼声,穿过长林丰草,荒郊旷野,啸鸣声震耳欲聋,能够贯穿天地,气吞山河!
叶瑾松开叶薇,回头望去。
深山大泽的远处,一双红眸竖立,犹如灼灼金日,照亮山林。
一条通体红鳞的美丽长蛇,卷草携风,扶摇下山。蛇首高高仰起,蛟角尖锐,獠牙尽显。
是红豆来了。
叶瑾大喜过望:“红龙幼种,竟是真的!”
看着叶家主狂喜的模样,叶薇回过神来。叶瑾不怕红豆的袭击,其中必定有诈。
她撕心裂肺地高喊:“红豆!快跑!!”
然而,来不及了。
裴君琅动用内力,马车稳稳当当落地。少年郎推动木轮椅,行向裴望山。
他厌恶父亲,他本以为自己看到裴望山英雄末路的惨状,心里会很快意……但他发现,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所有激昂的情绪,随着叶薇的辞世,好像一并消失了。
裴君琅对天穹间翱翔的红龙招招手,硕大的蛇头一下子探入了殿门,搭在裴君琅的轮椅靠背上。
红龙听命于裴君琅,只要它口吐一丁点不灭的天火,裴望山必然身亡命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