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挤进电梯。
傅应呈怔了下:“不是心里难受?”
她心里为什么要难受?因为吃辣背叛了祖宗的信仰?还是她平时都用胃来思考啊?
季凡灵扯了扯唇,胃疼得说不出话,只弓着身,用斜挑的眼神发出虚弱的嘲讽。
她的嘲讽落在男人眼里,显然有了别的意味。
傅应呈按下开门键,一手拉着她的胳膊,不由分说走出电梯,他走得速度不快,但抓得很紧,季凡灵站不住,只能踉跄着跟上:“……去哪?”
“医院。”
“不去,放开我。”
傅应呈手劲简直大得出奇,一瞬间让人回想起当年那个冷着脸把她拖到便利店前处理伤口的少年。
“不上医院等着自愈?”
“让我,回去……躺着。”季凡灵不情愿地挣扎,恨不得咬他一口。
“回谁家?你家?”
“……”
傅应呈停住了脚步,在极近处猝然转身,冷墨般的眼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回我家这么理直气壮,我让你回了吗?”
这下季凡灵彻底哑口无言了,感觉自己其实,也没什么立场坚持去他家休息,妥协地挪开视线。
就在这时。
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喉咙。
“你快放……”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话没说完,季凡灵就猝不及防地吐了。
又见面了,毛血旺。稀烂的肉泥混着米饭, 点缀着鲜红的辣椒片,刺鼻的酸臭味汹涌而出。
季凡灵用最后的力气侧过头,没正对着傅应呈怀里。
但两人站得实在太近,傅应呈还抓着她的胳膊,呕吐物就这么顺着男人的衣摆往下淌,连带着裤腿和皮鞋全都遭殃。
吐就算了!
还!吐!了!他!一!身!
季凡灵腿软得站不住,如果不是傅应呈的手有力地撑着她的臂弯,半拎起她的体重,她几乎都要跪下去。
男人在她头顶上方沉默着,不知为何,竟也没有松手。
……
甚至微微拉近了。
连推远都不曾有。
*
季凡灵吐完,脑子逐渐复苏。
刚回神,就看见傅应呈身上一片狼藉:“……”
显然,她吐得太突然,他来不及一脚把她踹出去。
以他洁癖的程度,感觉能当场把她杀了。
季凡灵小心翼翼地抬头,果然见他脸色沉得吓人,像是要被活活气死。
“看吧。”季凡灵嗓子哑道,“……警告过你了。”
傅应呈一言不发,拎着她上车,俯身进来,快速抽了几张纸丢给她,又抽了几张,站在车外草草擦了下自己的手和衣摆,然后坐进车里。
呕吐物本来就很难清理,这样随便擦几下根本于事无补,就算他能把大衣脱了,也没法把裤子和鞋一起脱掉。
随着傅应呈进车的动作,车门、座椅、地毯上全都糊成一团,季凡灵身上也难免沾了不少,座位还要更加惨不忍睹。
连她这种没洁癖的人,看了都头皮发麻。
傅应呈驶出车库,余光瞥见女孩又在旁边兢兢业业地擦车,忍无可忍:“擦你自己。”
季凡灵:“……哦。”
路上傅应呈开得极其平稳,几乎都不怎么踩刹车,季凡灵还是吐了两回,拿车上装药用的塑料袋接着,到最后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干呕,好像胃都要呕出来。
她吐的间隙,听到傅应呈在断断续续打电话,嗓音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现在过去。二十分钟到。你现在在医院吗?……梁主任也行。”
“饭后一小时,胃痛,呕吐。”
“知道了。”傅应呈带她去的是一家她从没听说过的私人医院,装潢富丽堂皇,比起医院,更像是五星级酒店。兴许是傅应呈提前通知了的缘故,一进医院就有专人在大厅等着他们,检查,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