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的表情一僵,顺着严嬷嬷的手看了过去。
可不是不会漏么,她每一针的针脚都距离得极近极近,不论是远看还是近看,都是密密麻麻的一条长条,就跟长了两百双脚的蜈蚣一样……
属于是,实用性很强,欣赏性和可观性则是一点儿也没有。
李舒窈有些心灰意冷地耷拉下肩膀,然后朝着荷花和严嬷嬷腰间系着的荷包看了几眼,不死心地问道:“我要是想绣出这样的荷包,需要学多久呀?”
荷花沉吟着,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两年,三年?
但严嬷嬷却比她有经验多了,面不改色对李舒窈说道:“娘娘不需要学会绣荷包,只需要学会绣几双小袜子,几件小衣裳就可以了。”
李舒窈一愣,对哦,她本来就是为着给小宝宝绣小衣裳,才开始跟荷花学习的。
于是很快将之前的不开心都甩到了脑后,兴致勃勃地又问严嬷嬷,“那我现在可以开始学绣小袜子了么?”
严嬷嬷手指搓了搓那几个小口袋,对李舒窈摇了摇头,“娘娘还需再练习几日,将平针学好了,再开始绣制袜子,如何?”
李舒窈便乖乖地点了一下脑袋,忽然之间又想起来什么,“嬷嬷,咱们宫里还有没有棉花呀,有的话,能不能拿一些过来,塞进这几个小口袋里,做成靠枕那样的。”
严嬷嬷自是无忧不应。
很快就叫人抱了一大袋棉花进来。
李舒窈便很有动手欲.望地将那些棉花都填充到了她缝合好的小口袋里,再由荷花将最后一条边给缝上。
缝好之后,荷花想了想,继续拿起针线,背对着李舒窈上下走针,也不知她是如何藏针的,居然很快就在光秃秃的靠枕表面上绣了几道花鸟图案。
李舒窈“哇”了一声,将其他几个靠枕也推了过去。
这回荷花没有绣图案,而是将靠枕捏了起来,像是捆绑什么东西一样来回穿线走针。
李舒窈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四四方方的靠枕在她的手里头,变得立体了起来。
这个是小狗玩.偶,那个应该是小马玩.偶,还有兔子……
荷花也太厉害了吧!
这一刹那,李舒窈对荷花的佩服之情达到了最高点,也不再抗拒学习了。
就这么跟着荷花安安分分地学了几天刺绣。
……
康熙十七年二月十六,坤宁宫里的钮祜禄皇后于梦中病逝。
整座紫禁城一.夜之间忽然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景象。
皇后的一应丧仪都是由太皇太后操持主办的。
李舒窈跟着其他人一样,面上做出沉哀之色,于钮祜禄皇后的坤宁宫前跪了几日,之后便回到了自己长春宫中。
后来就听说内务府的人将钮祜禄皇后奉移去了个什么地方,然而却皇上很不满意,又等几日之后,下令将钮祜禄皇后的梓宫移到了武英殿。【1】
一整个二月底和三月都是吵吵闹闹的。
李舒窈安静如鸡,丝毫不敢在这个时候犯错。
虽然她犯了错,也没人会苛责她就是了。
同一年的闰三月,上完钮祜禄皇后的谥号,这场丧仪才算正式结束。
只后宫的妃嫔还是不敢穿戴艳色的衣裳和首饰,生怕会在这个时候被前朝的官员拿住什么把柄,再扣上一顶不敬先皇后的大帽子。
李舒窈自然也不敢再拿着各类颜色鲜艳又华丽的布料给她肚子里的小宝宝绣小衣裳。
时间一晃而过,待到紫禁城彻底沉寂下来,已是四月中旬。
还有两三个月,李舒窈便要生了,得提前找好稳婆和小宝宝出生之后的奶娘。
内务府这几日往长春宫送了不少的宫人。
李舒窈看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好在佟贵妃和清瑶对她的事情一向上心,知道她要挑选稳婆,便第一时间赶到了长春宫给李舒窈坐镇。
李舒窈十分感动。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