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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没有惊讶、没有诧异、仿佛早就预料到会变成如此模样。

存在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这么恶心他一趟。

没有结束。

心底这么道。

无论是比赛、过去、还是记忆。

遗忘并不代表结束,必须要彻彻底底剜开合拢的伤疤、挖出内里淤积多年的腐肉,挑断勉强维系着的经脉,将那些忍痛吞咽下去的过往全部剖出。

再去不择手段地杀死。

“来稻荷崎之前,国中、我就读在玉犬,”休息区时,众人在喝水,头上盖着毛巾、自比赛开始就异常沉默的人倏然开口,一时视线齐刷刷投去。

“一年级上半年的时候很好过,有老教练在,所以可以正常上场。”说话的人握着自己的水壶,被毛巾盖住头顶,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只有面前‘啪嗒’掉落几滴水珠,或许是汗、或许是其他什么。

他咬字清晰,不拖延,尽量节省时间,

“下半年,换了教练与队伍方阵,我就没有再踏上过球场一步、因为没有‘位置’。”

“也再也扣不下任何一球,因为不会有人愿意为我传球。”

呼吸声渐沉、不是他的,是周遭的。

白木优生静静盯着面前那块地板,水渍落下不少、凝成一滩汇聚在一起的痕迹。

“或许是因为做了两年的接球陪练和打杂很好用的缘故,在升学时、有被找过说要升到京都地区的玉犬本部,继续做陪练。”

“但我离开了。”

“作为逃兵。”

清醒又清晰,诉说着、拆分着自己,以第三视角看着那两年内灰暗不堪、没有活力、近乎行尸走肉的自己。

剩下的话似乎也不必多说,只寥寥归结于一句。

“但我并不后悔。”

“我至今依旧觉得,”

“能来到稻荷崎,是我做过、最明智的选择。”

拉下盖在头顶的速干毛巾,垂着眼的灰发少年平静抬起头,略暗的绿色眼瞳如静寂的绿松石,

“就是这样。”

“……”

抬起头的那一刻、对视上的并不只有一只眼睛,数十只、齐刷刷地看过来,甚至还有周身飘起黑气、面色阴晴不定,乍一看很像黑脸的。

白木优生缓缓眨了下眼。

说出这些话的目的并没有其他,只不是逼着自己直面过去。

恨不是无缘无故,要为它找到根源。

说给稻荷崎的部员听,出自于信任、加之这一场对战过后还有无数路要走。

在那之前、先让他把自己完完全全解救。

攥紧拳头和磨牙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很快、站在他面前的人硬挤出来笑,虽然看上去……有那么点狰狞恐怖。

“——也就是说,那样的蠢蛋放着自家一大杀器不用,尽让你去接球陪练打扫卫生??”

“嗯。”

“压着人不让上场、不给投球当空气,甚至还有脸pua?”

“……嗯。”

宫治想起什么,抓了抓头,“那我多猜一点,这些人……是不是放学后还会和你要钱?‘什么零花钱拿来借用一下’结果却了无音讯了?”

“……是的。”

“……”

“呃啊啊啊啊岂可修!!我真的要被气死啦!!”

“这种愤怒到想要打爆某人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哈哈我已经燃起来了!”

狐狸队长,一直没有上场、只在原地注视着所有的活跃的狐狸部员的北信介走近、在坐在长椅上的灰发少年面前站定,语气平静开口。

“白木,你经历了校园霸凌,现在需要援助吗。”

尾白阿兰吐槽,“不是——信介,别把话说得像是要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将那堆没有脑子的家伙好好修理一顿啊!……虽然我支持你这么干是没错。”

坐在那捏着水壶的灰发少年重复了某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