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商场很热闹,吃完汉堡,两人就开车回了公寓,在门口时,他找了个地方停着,然后下车往便利店走去。等再回来的时候,她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东西,沉默几秒问道:“你不尴尬吗?”
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去买。
她怀疑便利店店员都认识他了,所以她最近都有意避开,不去店里买吃的。
“我付了钱。”他坦然道。
“你就不能一次多买一点?”她问。
“不是更怪?”
季清羽还真就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比如他拿着五六七八盒放在柜台上——
“说的也是。”
但她仍然怀疑他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
公寓楼下有快递柜,她取了快递,是方方正正的纸盒,等进了家门,她让他放在茶几上,拿了快递刀拆开,“冯总!快来看!”
他拿着她的快递回来,觉得手上沾了灰,一进屋子就去洗手间洗手。
“什么?”
“煮蛋器!”她仰脸看他,眼眸明亮,“我找我同事要的链接,听说很好用,你不是爱吃水煮蛋嘛。”很便宜, 一百块都不到。
冯成则凝视着她,神情依然很平静,但她知道,他很高兴。
他以前会克制这样的情绪,现在不会了,比如此刻,他就将她抱了起来。
公寓客厅很小,她命令他抱着她转圈圈。
她慌忙环住他的脖子,哈哈大笑起来——现在晚上七点不到,不怕扰民,他们就在这窄小的出租屋里,放肆地开心,并不是要靠身体缠绵来获得愉悦,哪怕像现在这样抱着,都感到很满足。
冯成则看她傻笑,也被感染。
沙发很小,她的背嵌入到他的怀中,一边追剧一边闲聊。不只是他喜欢听她说话,她也一样,他现在的话也越来越多,说得最多的是留学时的事,偶尔也会提起他的两个至交。
但他们也有足够的默契。
自从跟他有过关系后,她不会提冯昱,他也是。
他不是不介意。
连跟她发消息要约她看电影的同学、同事他都很介意。
偶尔她提起在易升的那几个月时,她分明有看到他眼中的遗憾跟晦涩。凌晨时分,她躺在他的怀里,床就这么大,好似要紧紧相拥,才不至于坠落。
他一脸餍足,正闭目养神,手掌仍然一下一下地摩挲她的头发。
“我睡不着。”她说。
“嗯?”
她一听他这语气,赶忙说道:“但也没力气了。”
“嗯。”
“我下午不该喝那杯咖啡的。”她有些懊恼。“怎么喝咖啡?”她挪了挪,凑到他耳边嘀咕,惹来他短促的笑声,“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要被你弄死了。”
“胡说什么。”
不着边际地聊天,喊着睡不着的人,没一会儿就没了声音,冯成则低头一看,她已经睡着,呼吸均匀。目光落在她的眉眼,轻轻地吻了下她的发顶,他伸手,关了床头柜上的夜灯,搂着她沉沉入睡。
跟她在一起,愉悦又充实。
他逃不开,也没想过要逃。
清晨。
季清羽将脸埋在冯成则的肩膀那儿,含糊地抱怨:“吵死啦!”
豆沙了!
住公寓的烦恼莫过于此,一层楼住着不少住户,到了早上总是很吵。工作日时她就当是闹钟,好不容易双休日想睡懒觉都很奢侈,冯成则淡定地捂着她的耳朵,将“搬去我那儿”这话理智地咽了回去。
他已经想好了,今年过年,他会先去拜访她的父母,得到她父母的认可后,再带她回家、过明路。
不过在此之前,他也要将所有可能会有的流言蜚语都压下去。
他无所谓,但不想让她听到一句。
出差几天,冯成则就素了几天,手探进她的裙摆,被有起床气的她狠狠地拍走,“别烦我!”
眼看着她的火气要烧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