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当然也希望自己买的东西贵有贵的道理,于是连声赞同。还跟着说道:“而且也没有窗玻璃会做穿衣镜那么大,我想要制作那个尺寸的玻璃板,难度又是不一样的了。”
其实用辊间压延的话,难度差距没那么大。至少制作穿衣镜那个尺寸的玻璃板,还不至于因为玻璃板太大而合格率大减。更多时候,不合格还是因为烧出来的玻璃不够透彻,包括气泡在内的各种杂质,对一面要求透澈的镜子都是敌人。
但外人又不知道这一点,甚至,哪怕是很了解玻璃制造的人,也只能根据过去玻璃业的经验,做出类似的判断。
说到这里,卢卡斯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下,尼斯共和国的商人恐怕会非常痛苦他们不是一直在试图制造平面玻璃镜,也的确出售了很多小块的平面玻璃镜么?这对他们是个不大不小的财源呢。现在他们的商品完全被我们瓦松本土出品的镜子压倒,很多从事这一行的商人说不定会破产。”
看人倒霉,特别是此时贵族们下意识排斥,但又不得不依靠的罗兰西大商人倒霉,这当然让人愉快。
同伴也说:“是啊,而且不只是尼斯商人,我认识一个纽伦堡的商人,他似乎也有玻璃镜的产业,最近也苦着脸呢!”
纽伦堡主要做凸镜不错,可那是因为平面镜各方面质量都不如凸镜,这才能双方都有市场。现在特鲁瓦制镜工坊推出了全方位碾压凸镜的平面镜,那纽伦堡凸镜自然是和尼斯平面镜一样,都成了昨日黄花。
“其实不应该这样的,毕竟特鲁瓦出产的穿衣镜价格高昂,和他们卖的那些小镜子并不冲突。买不起穿衣镜的人很多,他们的生意照旧能做。” 卢卡斯摇了摇头说道:“这可能是商人的天性吧,变化无常,追涨杀跌。”
“哦,也不能这样说。”同伴倒是比卢卡斯了解地多一些:“我听那个纽伦堡商人说过,有布鲁多巨镜对比,他们的镜子,其中品质最优良,卖价最高的那些,几乎要卖不出去了。虽然对比穿衣镜实在不算贵,可买得起那样镜子的人,不少也买得起穿衣镜。”
“只不过一个是轻松拿下,另一个也算是需要慎重考虑的开支。”
“过去只有那些镜子也就算了,现在既然有穿衣镜,他们肯定会拿穿衣镜做对比。这样一来,不管给不给特鲁瓦制镜工坊下订单,至少其中大部分是不肯买纽伦堡、尼斯那些产品了。而如果只能售卖那些零碎小镜子,那利润就远远不足了。”
的确,正如卢卡斯和同伴谈到的那样,此时尼斯共和国、纽伦堡的制镜业,可以说是山雨欲来。
‘得益于’雅克王子和凯瑟琳公主婚礼的盛大,各国的大商人来的也不少,甚至还按地域组成了队伍去献礼.所以不用等‘布鲁多巨镜’的消息慢慢发酵,他们才后知后觉。
事实上,尼斯商人和纽伦堡商人都有在当时的献礼现场的.之后立刻给老家相熟的制镜业商人写了信。没别的意思,就是让朋友能赶在消息传过去前,将手中的制镜产业脱手,这能最大程度避免损失。
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同时多人在脱手手中的制镜产业,精明而嗅觉灵敏的同行们肯定会注意到。再然后,就是秘密不再是秘密不过正如那句话所说,‘世上的悲喜并不相通’,一些商人最近就满心欢喜地来到了特鲁瓦,其中甚至包括尼斯商人、纽伦堡商人。他们来是为了下订单,他们也要购买‘布鲁多巨镜’。
除了个别实在财力雄厚的大商人,多数下订单的商人其实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要带着‘镜子’去瓦松以外的地方销售。要知道,参加王太子婚礼的多是瓦松本地贵族,国外的贵族虽然也有,可相对较少,估计布鲁多巨镜的影响力发酵还要等一段时间。
而且就算消息传过去了,没见到实物,那些大贵族恐怕也不会轻易去到异国他乡订购一件价值1000镑的商品(只算镜子本身,还没算镜框呢!)。这样一来,就给了他们这些人做中间商,博取利润的操作空间。
到时候他们将镜子拿去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