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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走去。

半盏茶后他又跑到闫奕面前跪下唱念做打与之前一模一样。

这个青年是个幽魂。

闫奕看着青年第三次跪下来磕头哭喊实在是吵闹得让人不得安宁,于是他给快要消散的幽魂一缕魔气唤醒了对方的意识。

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拎着沉渊转身离开, 他记得泽承逸说过他家养着一个跟他很像的“畜生”。

泽欢视线缠绕在马庸才身上, 他知道这个鬼修,闫奕手下一左一右两大护法之一, 原来两人是这么认识的。

泽府,地牢。

九岁孩童静静躺在圆台之上,骨头与皮肉似乎只有几根线相连,唇色发青双眼无神地望着壁上的烛火,烛火长明不灭被称“人鱼烛”。

或许他还得感谢泽家的恩赐没有剥夺他接触光明的权利。

泽欢看着贯穿自己琵琶骨的锁链眼底满是嘲讽,他听着一滴一滴水滴落在水面的声音,随着水位上升声音也逐渐不同。

淡淡的血腥味儿弥漫在他鼻腔,泽欢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漆黑一片的闪过类似期待的光芒。

今天来取血的游鱼晚了。

不论对方是因为什么晚了,都不妨碍泽欢真诚地祝福泽府的每一个人不得好死。

或许是他诚信的祈愿感动了上苍,他真的等到了实现他心愿的神。

地牢的石门被打开,阳光、微风与花香迅速填满泽欢整个心房,他蜷缩在冰冷的圆台上,即使眼睛被刺得生疼他也不愿意错失这感触温暖的机会。

一连串的头颅被串到剑上,上面有泽欢所熟悉的人也有他不熟悉的人,笑声不断从喉咙里溢出,直到最后他才意识到这干哑难听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咳咳咳。”泽欢咳得撕心裂肺,干呕得近乎把胃吐出来,他望着踏光而来的“神”,乌发雪肤,眉眼冷漠,整个人透露着冰雪堆砌而出的漠然。

他第一次深切的明白什么是自惭形秽。

珠玉在侧,觉我形秽①。

“泽家的秘密就是一个小鬼?”闫奕随手把深渊上的脑袋一甩,圆滚滚的脑袋一个个滚落到泽欢面前。

泽欢颤抖着闭上眼睛引颈受戮,等待自己的命运,他能感受到冰凉的剑刃停留在侧颈时的冷意,也能感受到对方居高临下的审视。

“这么期待死亡,我反而不想如你的愿了。”

对方低沉的嗓音在泽欢耳边炸开,他睁开眼睛,已经瘦的脱相的孩童好看不到那里去,但唯独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执拗着追问着一个答案,“为什么救我?”

“只是突然想做一个恣意妄为的人而已。”闫奕迅速地砍断对方身上的锁链,唯有他胸前的琵琶骨锁链很难去除,上面被下了禁咒。

而恰巧,这个禁咒的破解方式他知道,第一种温和地用灵气慢慢滋养,第二种粗暴地直接抹除上一任主人的神识,只不过第二种被下禁咒之人会十分痛苦。

闫奕摸向黑玄锁链,魔气一点一点从手心涌出侵染霸道成习惯般,把贯穿对琵琶骨的神识变成自己的东西。

泽欢面容扭曲如厉鬼般可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眼泪糊了满脸,琵琶骨之处更是有火钳烧烤一般,恍惚间他嗅到了微妙的烧焦味道。

他双手不断乱抓不知如何直接拽住了闫奕的裤腿。

衣袍被瘦削的手拉住了,闫奕皱着眉头用脚尖把陷入昏迷的孩童踢远了些。

“咳,当时只是条件反射。”闫奕挠着后脑勺不忍直视一脸嫌弃样子的过去自己。

自从闫奕踏入地牢,小泽欢的背后灵与少年闫奕的背后灵顺利会师以来,闫奕就一直维持着要死了的生无可恋。

黑历史完完整整暴露在对方眼下的事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承受。

他知道过去已经发生无可挽回,能珍惜把握的只有现在和不远的未来,但不可避免,还是会为了减少泽欢的痛苦而思索着方法。

两人同时伸出手触碰对方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是两人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