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碰”的声响,砚台磕坏了,地面也磕坏了。
这些坏掉的东西就像刘演的心情,一样的坏透了。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刘演的嘴里在呢喃。
刘演已经给卢湛退路。或者说卢湛愿意上交权柄。刘演当然乐得演一场君臣乐。
贤天子,贤臣子。这等好名声,刘演想要。当然卢湛乐于交回的权柄,刘演更想要。
可刘演万万想不到的是臣子们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
卢湛要造反?这话鬼都不相信。
不过褚氏的族长,承平帝的岳丈,褚国丈不满意,叨叨几句,这倒可能。
至于说册立孺天子,立一介小儿这事情。当年承平帝在位时,那时候就没有闹成功。
现在刘演都登基了,更没有可能。卢湛是死无对证。现在一切往死人的身上推。
褚氏,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可偏偏这些云烟代表的是外戚。
一个外戚倒了,一个外戚又站起来。
褚家跌倒,宋家吃饱。特别是那些士族,那些士族占的位置太多。
刘演一时间想不提拔,他惹不起。那些杀红眼的龙禁卫,南营的那些兵马。刘演一直没有拿住。
前头就是士族的根底,当年卢湛都没有摆平。只能是合作。
北营,还是承平帝多年的拉拢。那一也一样的没摆平。现在宦者令孙忠都不能说一定摆平了人心。
人心不全在天子这一边。南营这一回的动手,这就是明证。
在刘演瞧来,这是别人演给他的大戏。让天子老实一点。这是什么,这是恐吓。
龙禁卫的南营,刘演当初交给宋诚这一位国丈,他万万想不到,宋诚就是这般对待他的真心。
想到这些时,刘演的目光望向昭阳宫。
“……”刘演咬的牙紧。
这一个天子,刘演当得太憋屈。他这时候恨,恨谁?
恨的人太多。刘演反而冷静了下来。
“孙忠。”刘演喊一声。
“陛下。”在外面一直候着的宦者令孙忠赶紧进殿内。
“您请吩咐。”孙忠做为天子家奴,他当然是一心一意替天子办事。
“让人收拾了。”刘演指着自己发泄后的混乱小场面,他吩咐一句。
孙忠应一声。
“孙忠,往后盯紧一点昭阳宫。”刘演吩咐话道。
“诺。”孙忠应一声。
“请御医来。”刘演又吩咐一声。
孙忠再应诺。
待御医来了,刘演打发旁人的宫人,独留下孙忠这一个心腹。
孙忠这一人,刘演会这般信任。这当然是有原由的。
孙忠跟董家有亲戚关系。他多年在宫廷里没上位,只是做着老宦官。可谓是日子过得没滋没味。
等着新天子入主宫廷,刘演提拔着孙忠上位。更让孙忠过继了子嗣在名下。
可谓是名与利,刘演能给的,那全给了孙忠。孙忠要做的当然就是一颗忠心效忠于天子。
“朕给信任你吗?”刘演对御医问道。
“陛下。”御医赶紧叩首。这等时候当然要表忠心。
“您乃万乘之君,社稷之主。臣等忠谨,不敢二心。”御医忙回道。
“孙忠,记得赏了他,还有他的家人。”天子指着御医对宦者令说道。
“陛下且宽心,柳老大人的医术精湛。其家人族人,也俱是忠心之辈。”孙忠这话就点明,这柳御医的家人族人皆在控制之内。天子尽可放心。
孙忠是查过底的。不是一般二般的可信之人。可不敢推荐到天子跟前当差。
“好。”刘演赞一声,他说道:“朕就喜忠谨之人。”
“柳御医,往后你就是御医院的掌院。”天子给柳御医,不,应该是柳掌院升官。
“朕有一事要交待你。”刘演吩咐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