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充电,担心它影响整个诡务司。
“所以我必须挑选一位‘特殊的’的继承人。”
“六月十五日,
“今晚的月色真美,我又梦见了婧娘和昭儿……”
李好问随即读到了一大篇乱入的抒情文字,最后是一句相对正常的总结:
“这些甜美的回忆,有助于稳定我的精神状态,让我记得,我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六月十八日,
“我家紧邻的李家,似乎也有些不寻常。”
李好问读到自己家,眉心不禁一跳。
“李好问,十八岁,宗室子弟,曾重病濒死,却离奇康复、不药自愈……
“……他见到‘半身鬼婴’时固然惊恐,却并未因恐惧失去理智。
“而我竟没看出,他是用什么方法驱逐阿宝的,让阿宝哭成那样……”
李好问顿时倒抽一口气,想起了他与“半身鬼婴”的头一次邂逅。
但那是在七月里,是郑兴朋遇害的那一晚。
这……
郑兴朋那时明明已经死了呀?!
而他在一个月之前的六月十八日,就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晚间遇到阿宝的事,而且还能点出十五娘驱赶阿宝的细节。
郑兴朋早已预知了一切。
也预知了他自己的死亡。
但因为这个世界存在“失去的永不复返”的原则,他连自己都无法拯救。
还有比这更令人难过的事实吗?
李好问突然将双手移开纸面,遮住自己的脸颊。
对面郑夫人睁圆了一双秀目,不知道李好问究竟怎么了,却又不敢询问。
半晌,李好问才将双手放下。
他的鼻翼微红,呼吸有些沉重,显然是被书信上的文字触动,动了感情。
郑夫人的目光便也转温柔,似乎在轻声安慰:“别难过呀!郑郎也不希望我们如此的……”
李好问感受到了目光里的温度,感激地点了点头,继续伸手,轻触纸面上的文字。
“是个富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年轻人,而且能自我控制,很能忍耐……
“再考虑他那项特质……恐怕他是最适合接手诡务司的人选。
“紧邻,宗室,未及冠,只要将这三项透露给老屈,将来老屈自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这令李好问恍然大悟,记起了当初屈突宜找上他时那几项充分必要条件。
“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
读到这里,李好问心下惭愧。
虽说他按照郑兴朋生前的“遗愿”,继承了诡务司司丞一职,但直到今天,还是未能完全破解郑兴朋的死亡之谜,更遑论为他报仇,以至于面对郑氏孤儿寡母,心有戚戚,无法坦荡。
“六月廿五日,
“我知道了,近来一直困扰我的,都不是人,而是‘非人’。”
李好问心想:这范围有点大。
“非人”的领域太广了,除了佛教典籍中记载的那伽、紧那罗是非人,大唐中土本地产的神灵鬼狐,花妖木魅,也全都能算做是“非人”。
但总之不是在和人打交道就对了。
然而这日的笔记非常简短,李好问的手指触遍整张信笺的背面,都没有能找到其余字迹,只得悻悻地将它翻过,放到一边去。
翻过纸张的时候他刚好瞥见纸张正面墨迹淋漓的字迹,顿时一阵头疼,疼得他龇牙咧嘴,令坐在对面的郑夫人忍不住面露关切之色。
但那一瞥,也让李好问扫见了郑兴朋写给郑夫人的书信文字:“听闻昭儿微恙,婧娘操劳,日夜悬心,恨不能生出双翼,飞往蜀中去也……”
原来郑兴朋人在长安城中,心思依旧萦绕在家人身上。
也难得郑夫人能够体谅郑兴朋的苦衷,完全不计辛苦,独自一人在蜀中坚持。
想到这里,李好问又向郑夫人递去一个充满钦佩的眼神,再取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