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屹支看过去。
门外之处,听何媪轻声说,大夫将药熬好了。
谢屹支眼中关于温嫽的浓情渐渐隐于无形。
淡淡嗯了一声,示意她端进来。
何媪答是。
何媪进来才放下了药,谢屹支又示意她出去。而后,他看看温嫽,亲自端起碗喂温嫽喝药。
温嫽既神志不清,自然也是不愿意喝药的,但谢屹支哄着,极富耐心的说着,温嫽不知不觉,张了嘴,也慢慢将药喝的见了底。
喝完似乎是被苦的精神了些,这回倒是睁眼睁的久了些。
眨眨眼睛瞧着谢屹支。
不知哪一时刻,忽然倒是被他看笑了,温嫽轻轻弯了一丝唇。
谢屹支蜻蜓点水啄她一下,温嫽摸了摸自己被亲了的嘴巴。却又闪动着眼睛,带着病色,哑声说:“今夜是不是被我折腾到了?”
温嫽也不曾想她会突发一场急病。
还严重成这样。
谢屹支拿了拿她小脸,又啄一下。
淡定说:“无。”
无?好。温嫽靠于他肩上。
轻轻的,于低垂视线时,温嫽忍不住又弯了一下嘴角。
她以为这一下谢屹支没看见,但其实谢屹支余光一低,便捕捉到了。
掌心不禁深了深,抱着温嫽躺好。
不轻不重,抵着温嫽的额头,谢屹支深深滚动喉结。沙了一分沉哑的嗓子,谢屹支又道:“从不觉有任何麻烦。”
温嫽抬眸,谢屹支看进她的视线最深处。
被如此看着,温嫽不自觉嗯一声。
勾唇闭眼,轻蹭一下谢屹支额头。谢屹支笑笑,忍不住捏捏她的脸。
望她喝过药,过了今夜能好的快些。
……
温嫽的病一时半会儿却根本没好,喝过药后她虽退了热,但温嫽依然是清醒少,昏睡多。
次日,卧在房中把整个白天都荒废了过去,温嫽到夜里才情形好转,终于能有些精神。
从被中爬起来,仅凭一身单薄的衣裳立于三月天的深夜里时,温嫽失神望着榻外的情形。
床榻上的床帐是合着的,她看外面其实看得模模糊糊。
不过因为它透光,温嫽倒是也能若隐若现看清屋里的情形。
屋中一个人也没有,四周也一声响动也没有,静的像只有她一个活人。
温嫽才觉得这样的安静有些过于失真,倒是正巧,院子里似乎就有了声音。
软软撑起身体往前靠,空着一张神情听。
但由于屋里似乎隔音做的挺好,外面的人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温嫽只能隐约知道外面的人似乎是不悦的。
具体说了什么,未听清。
温嫽又辨了辨,发现是主父刻的声音。
温嫽还想再听,外面的声音却一点也没有了。
往里栽了栽,温嫽软倒着又躺下。
躺着躺着迷迷糊糊似又睡了一觉,温嫽一觉起来,发现已经天亮。
昨夜连晚膳都没有用,一觉直接到天明了。
这两天过得全身都是病气,温嫽抬着酸疼的手摸了摸肚子,觉得此时倒是有些饿了。
她终于有了胃口想吃东西。
唤来何媪。
何媪进来后,温嫽倒在榻中嘱,“叫碗粥或面来,我有点饿。”
“哎!”
何媪飞快去办。
……
一碗的粥正正好,温嫽刚好吃完。
或许是生病体虚,一顿饭吃完,温嫽吃的满身大汗。温嫽也正好想沐个浴,于是没接何媪递过来给她擦汗的帕子,叫何媪去备水,她要沐浴。
何媪讶然,“您现在沐浴?”
温嫽:“嗯。”
自生病后温嫽已经出了太多次汗,虽上回谢屹支替她擦过身,此时却根本觉得不够。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