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下意识回头叫何媪过来也看看。
回头却愣住。
看着谢屹支,温嫽微微收了手掌。
谢屹支无意识扯了下唇。瞥了眼她手上的石头,倒不曾得知,她有来水中找石头的爱好。
低声吩咐一句身边人什么,便见他身侧之人立马朝温嫽走来,对她恭敬道:“夫人,交由属下拿着罢?”
温嫽看看掌心东西,未拒绝,轻笑给他了。这时,也恍然过来谢屹支竟也来了溪畔。
提裙起来,“郎君……怎过了来?”
还能是因为什么。谢屹支也不曾想,因听到她在这边,当时竟然想也不想,他就也朝这过来了。
这些,谢屹支从前何曾有过……
谢屹支眼睛里不由自主漆黑。他如此,被他所注视的温嫽又怎么可能一分也察觉不了。
温嫽的手无意识握了握。
他看着她的目光,比起从前,好像已有了些不同。这个从前既指她未进他的司马府之前,也指前一阵子,她已进了他司马府的从前。
前些日子他虽已在她房中留过几次宿,但就算是和她同了房的那夜,他对她也始终是平平淡淡的。
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事实上那种说不清扯不清的感觉,就好像她对他其实依然是可有可无,根本无足轻重。
所以此时,他终于有了些平淡之外的变化吗?温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猜对,但,谢屹支这时给她的感觉,让她直觉是如此。
让她觉得很像。
谢屹支向她走来。
走的每一步,温嫽在心中数着。
一共十六步,谢屹支走到了溪畔,距她只剩最后两步的距离。
心脏缓慢了两拍,温嫽驻足在石头上。
温嫽没有先开口。
谢屹支也未说话,站定后,他只是朝她伸出了手。他的手上有薄茧,是常年持戈掌剑的痕迹。
温嫽睇向他的掌心,谢屹支微微颔了下巴。两人的耳边溪水潺潺,仿佛时间流过。
终于,温嫽不似呆怔,把手放进了谢屹支掌心。
眼前一晃,只见她才将手指递去,男人的掌心一握,指尖被抓住,她便扑入他怀中。温嫽错入他怀抱,下意识先伸出手抱着他的腰,整个人向他借力。耳畔谢屹支忽笑了两声。
两声中,男人的手掌在她腰上收的更紧,他结结实实将她全部揽入怀中。
而这些,仅仅一只手便足够。温嫽忽觉脸烫,气息急呼间,眼前又有变化,身形侧了半分。是她踩歪了一块溪石。谢屹支将她又捞起来,不加掩饰抵了抵她发顶。
发顶处有轻轻两下似蜻蜓点水的感觉,他……似乎吻了下她的发。
温嫽猛然想抬眸,又想,她的发上可落了山涧里拍起来的水?他又可有触碰到凉丝丝的触感?
无从得知,但她一眼看到的是,男人望她的目光一瞥,太暗太暗。
像是林中密闭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他眼里给她的感觉是如此。
温嫽面上怔怔,他对她终于有了点在乎的感觉了,是吗?
或许就是如此……轻颤一下,把头埋回他宽厚的肩膀。
和他对视太久,莫名有种她反而可能会比他更快深陷的感觉。
这山间野涧太静,也太让人心里容易误判。她的腰上又动,谢屹支忽摩挲了两下。
见他下颌也动了动,也不是动,他只是在左右环视。似在确定刚刚那一出他的手下可看到了。
他似乎后知后觉,才发现刚刚对于温嫽,他表现的太过在意。
不过忽而也一怔,不动声色还是揽着温嫽。在意便在意了,她本也是他府中夫人。
不轻不重又勾两下唇,瞥及温嫽耳朵,深深看数眼。笑一声,他就这般揽抱着她,转身带她往回走。
但如此姿势温嫽哪里走的好路,几乎没两步就要趔趄,时不时撞他身上。
温嫽匆匆望他一眼,胸口起伏的站正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