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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靳越舟读书,拽着他去工地做工。一连三天没回校,也没回家。两个人连一部手机都凑不出,联系不上人,宋阮着急得要死,偷摸打听到靳成明做工的地点,第二天就摸准自习课翻墙逃学。

跳下墙时脚尖处一块落脚处塌落,手掌硬生生擦过水泥墙,刺啦啦的痛感从手心蔓延,膝盖不小心碰到地面,宋阮不用上拉裤腿都清楚膝盖大概率肿了。

等他找到靳越舟时,自己一点点狼狈瞬间显得太过渺小。靳越舟在推泥沙车,从头到脚浑身灰扑扑的,长久未打理的黑发混着沙泥,裸露在外的肌肤没一处是干净的。

他见到宋阮第一面愣怔转瞬变为怒气,“谁让你来的?现在不是上课吗?”

已经抽条的少年比他高一个脑袋,身上却没什么肉,身材很薄,鬓角入锋的眉眼只有疲惫,双眼充斥着红血丝,早过了变音期的少年音略微沙哑。

宋阮见他第一眼就没出息的想哭,辛苦跑来就只为找他结果还被凶。鼻子发酸想低头,但是又舍不得移开目光不看靳越舟。

靳越舟发完火,目光下移下一秒便落在宋阮遍布伤口的掌心,一道道由粗糙墙面磨出的细小红色划痕错乱。注意力顷刻间转移,想伸手牵过查看,胳膊只动了一点极小的幅度恢复,冷声问,“手怎么回事?”

宋阮自是看不出对面人动作的微妙,可怜巴巴摊开手掌给他看,解释:“跳墙的时候不小心摔了。”白嫩的掌心伤口渗出的血丝结痂干涸。

“摔了?还摔哪儿了?!”靳越舟神色瞬间紧张,恨不得将人全部检查一遍才好。

宋阮扁了扁嘴唇,说还有膝盖。

靳越舟先去工头那儿请了假,工地上谁不清楚靳成明自己不愿意上工把儿子拖过来替自己做,工头没多为难他,准了假。

两人找了一处阴凉,靳越舟在水龙头处仔细洗脸,将脸上灰尘泥土的痕迹洗去,俊朗轮廓重现。随后便在商店买了消毒水和棉签,垂眸小心翼翼替宋阮上药。

药水的刺痛感使细白的手指不自然蜷。

膝盖处肿得颜色青红一片,血丝呈现网状,与原本雪白肤色相衬显得伤口狰狞。得涂化淤血的药,靳越舟折返回商店却没得卖。

宋阮屁股下是几块垒起的红砖,他让靳越舟别忙活,自己腿没事,回家再摸点跌打损伤油,本来好几天就没见面,对方来回跑,两人见面时间根本不多。

靳越舟听完没再坚持找地方买药,天没亮时就开始做工,夏天温度高,身上气味重,他刻意和宋阮保持一段距离,只默默听宋阮念念絮叨,习惯性话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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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阮没好气,愤愤灌下一大口温水,“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说正经的,你和陈海龙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好你个靳越舟,表面上看着生人勿近多正经呢,私下什么都来,连我都给瞒得死死的。脑袋里全是我不知道的小心思。”

靳越舟皱眉,让他慢点喝水,随后三两句解释,“初三时欠债的那伙人不是来家门口要债吗,陈海龙就是其中一个,以前是拳击手,网上还查得到他得奖的信息,退下来的原因我不清楚。他当时在赌场只不过是小跟班,他看我年纪小不忍心,我和他联手拍了证据弄给上头举报,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宋阮听完有些不可置信,原来那帮搞赌场高利贷倒台背后是靳越舟一手操作的,他傻了半天,接连“啊”了好几声,这就是主角光环吗?这是正常15岁少年能做出来的事吗?

他用几分钟缓冲震惊,接着疑惑,“那陈海龙现在怎么还干这一行?”

靳越舟说不清楚,“陈海龙挺可靠的。”

意思是让宋阮别再操心陈九。正想说什么,餐厅门口两人进来后张望空座,商量两句话后便直奔他们这一桌。

宋阮茫然抬头,发现是室友张伦、吴佳瑞二人。

餐厅是榆大附近还算红火的烤鱼店,现在正是午饭点,陆陆续续进来用餐的几乎都是学生,他们两人来这里吃饭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