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无穷无尽的寒意铺天盖地袭来,磋磨着他们的身心。
迟郁湫用火符生火,用魂力维持着火焰燃烧时间。薛琼看着心疼,“您难道想一整晚都消耗自己的魂力吗?”
“先熬过今晚再说吧。”
“愚蠢,这么消耗魂力,你明天还怎么赶路,你倒下,我们可不会背着你走。”白林冷漠道。
迟郁湫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说。
白林:“收起魂力,我有办法。”
白林摸上纳戒,假装从纳戒里取出一堆竹子,那么多粗壮不一的竹子噼里啪啦砸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风寒元感觉一言难尽,“你在纳戒里放竹子干嘛?”
“我是个浪子,天生地养,想着以后找一处好地方盖个竹屋不行吗。”白林张嘴就是一套瞎话。
“……行。”
迟郁湫看了许久,没有说话,妹喜倒是替他说了:“这些竹子不是用来盖房子的吧?”
“那你说是干嘛的?”白林眉头一皱,不喜地怼她道。
“你当我没常识啊,这个用来制武器,这个可以用来纺织,还有这个……”
“废话真多,我就喜欢用这个竹子盖屋子。”
“哼,暴殄天物!”
“暴殄就暴殄,反正都是我的东西,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不着!”
妹喜说不过他,只好闭嘴,将脸扭到一边去。
白林把慕含章拉到自己身边,温柔地摩挲着他的手腕,细腻如玉的手感很不错,可惜太过冰凉了。
薛琼看到这一幕,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自在。她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道侣啊,不明显吗?”
“你们不是刚认识嘛。”她愕然。
“对啊。”白林坏笑地瞥向身边人,“我们离成为道侣只差拜堂成亲。”
“没成亲怎么能是道侣呢。”
单纯的发问让慕含章脸颊腾地一红,他缩了缩手,无奈白林抓得紧,不肯放开他。
白林嫌弃地扫过去,对薛琼道:“你这么死板,将来怎么找男人啊。”
“……”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慕含章怒了,低头一口咬在白林手上,迫使他松手。
死白林,太不要脸了,跟人家姑娘瞎说什么呢,不怕把人家教坏吗,没看见人家师傅脸色都不对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实在太纵容白林了,导致他蹬鼻子上脸,越来越得寸进尺。
“你在看什么?”他被白林盯得不耐烦。
白林眼神里温柔的都快能滴水了,大概是夜晚火光太过温和,连那对蝶翼般的羽睫都晕染了,落在眼底一片细微的碎影。
这样子的慕含章,即便生气都带着几分嗔怪之意,足以让他痴迷。
半晌,白林才恋恋不舍收回眼神。
随着夜深,温度还在不断降低,风沙刮了一道又一道,弄得他们睁不开眼。
慕含章张开结界保住竹火,同时挡住了风沙侵袭。
围着火堆,六个人各自占据一方,躺在地上睡去,沙漠里危机重重他们不敢睡的太沉,但不知为何,一时间感觉头重脚轻,想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
意识渐渐被黑暗包围,身体不能动弹。
过了许久,压制着他们的束缚变弱了,一个个醒来,脸色很不好,犹如做了一场噩梦。
“你们没事吧?”慕含章问道。
妹喜没好气说:“差点鬼压床,还能叫没事吗。”
迟郁湫:“方才有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他扫过衣服上的黄沙,奇怪道,“刚刚又刮起风沙了吗?”
看着迟郁湫抖掉满身沙子,其他人一怔,低头一看,他们身上也有沙子,仿佛他们刚刚被沙子活埋过似的。
想起迟郁湫说起有东西压制,白林第一反应梦里压住他们的就是沙子,可是这现实吗?
他抓着身下的沙子。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