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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留京啦?!”

三伏进入尾声,秋老虎也偃旗息鼓,自从七月开始,原本歇了半个月的雨势又开始连绵起来。

只不过,这回是一场雨接一场凉。

乔琬晨起只穿了件单衣,白日里还不觉得有什么,到晚间始觉衣袂生凉。

门外的那棵柳树上,闹了一夏的蝉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发出时断时续的嘶鸣,只不过比起当初,声音微弱了许多。

秋风起,菱歌断。

天边晚云如髻,湖上远山横翠,从店门口望去,一派清秋之景,秀媚有致。

乔琬将店门上挂着的青纱帘换成竹帘,又卷起来,让食客们坐在店内也能感受到穿堂风。

至此,红汤锅底的人气终于回温了些。

乔琬趁此机会将食单上夏天的一些时令锅子和菜蔬给撤了去,换上新的。

这次不同于日常断断续续的上新,一口气增加了好几道滋补养生锅。

给客人介绍时,她也将广告词润色了又润色,一气不歇:“这金汤锅底是用粟米、板栗、南瓜磨煮,熬上一个半时辰,只用盐调味,煮久愈香浓。豆浆火锅则是以少量豆浆为引,大骨汤合熬而成,口味清爽至于乌鸡煲是最适合秋天了,整只乌鸡放下去,和各类菌子一起炖,滋阴润燥、补中益气,温补得很。柳二郎可要来个?”

这豆浆依旧是从豆婶儿处定的。乔琬现在是豆婶儿最大的一个客户。

乔琬还教她如何用剩的豆腐炸豆泡、豆腐串等豆制品,另还有豆干、豆奶等产物,卖得比豆腐还好。

对她,豆婶儿可谓是千恩万谢,有求必应。

柳廷锴听了她的推荐,抿唇润了下,点头道:“好,那便来个乌鸡煲吧。”

乔琬笑道:“这乌鸡煲里已有不少配菜,郎君挑菜时可精简些。”

柳廷锴听的认真,每句话都不住点头。

自他确定留任后,就几乎每天晚都来接柳廷杰下学,又每次都要吃点东西再走。

而且他不似旁人一样打包或吃冒菜、钵钵鸡这种不费功夫的,每每都要坐下来吃锅子。

往往等他们吃完,已超过了原先乔琬打烊的时辰,惹得阿余很是不满,却又不敢说客人什么。

好在柳二郎出手阔绰,每次小费给的都足够多,打消了乔琬的怨气。

对柳廷锴给的,乔琬可不会推辞。

她二人非亲非故,给多给少那都是食客打赏厨子,是她应得的。

乔琬拿了人家银子,宽容许多,可有可无地安慰阿余道:“等吧,新官上任三把火,到时且有他忙的。”

阿年则更心细,已经察觉出来些苗头,小声揣测:“小娘子,我怎么总觉得柳二郎君一直看着您”

乔琬忙捂她的嘴:“可别被人听去了。”哪有这样自恋的!

阿余狐疑道:“不是没可能。我见之前那姓陈的就是这样,只不过柳二郎稍收敛克制。”

便是看出柳二郎的意思,阿余才会这样不满。

若只是普通食客她肯定不会这么大意见。

实在是自从经历赵陈事件之后,阿余对于男人的那方面心思很是敏感,一提就应激,乔琬只能顺毛。

“哪里就你们说是就是了?”乔琬对着二人的发包轮流一人捏了好几下,简单粗暴地警告,“莫要出去乱说,我看那柳二郎有分寸,不像是无礼之人,也断不可能和咱们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啊。”

“知道了。”阿余嘟嘴皱了皱鼻子。

她二人好好地答应了,乔琬却眼神飘忽远了。

其实她并不是感觉不出来的。

只是,

柳二郎

她权且装作不知道。

乌鸡煲的汤底若是不喝用来涮菜,那便太浪费了。

各种精华都化在汤里,这精华说的不是营养,而是那股子鲜甜味。

熬了半晌午的当归鸡汤,从砂锅里盛进火锅,撇去上头厚厚的一层鸡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