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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滑,将自己整个身体连带脑袋,滑进了被子里。

直到第二天早上,谢茶又刺溜一声,像只在黑暗中躲藏了一晚的小仓鼠似的,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

走出卧室,脚步忽然顿住了。

他住的是一间豪华套房,不仅有卧室、阳台、浴室和淋浴间,还有一个小客厅,客厅角落摆着一张灰色的长沙发。

春夜就安静地睡在沙发上,由于腿太长,微微弯曲着,蜷缩在沙发上,显得有几分委委屈屈。

谢茶:“……”

迟疑半响,还是走过去了。悄无声息地站在沙发边。

春夜穿着白色睡袍,双目紧闭,眉毛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一个不太好的梦。

谢茶的眉毛也不自觉地跟着微皱了起来。

昨晚情蛊不是平息了么?

这小子……

怎么还一副郁郁的表情?

又垂眸往下扫了一眼:

春夜睡觉的姿势很令人赏心悦目,由于沙发比较窄,是侧着睡的,其中一条胳膊垂在沙发边缘下面。

那条胳膊被毒素侵染,呈现紫到近乎发黑的颜色。

乍一看,十分骇人。

谢茶眉毛瞬间拧了起来。

二话不说一脚踹在沙发边上。

沙发被踹得微微晃。

把春夜晃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谢茶站在面前,下意识地,唇角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那眼神……

让谢茶一瞬间回想起昨晚春夜陷在第一个幻境里,在电梯里看他时的眼神。

像春水一样。

眼底泛起微微的涟漪。

柔柔的。

软软的。

让人看了心也跟着一软。

谢茶微微失神片刻。

接着,神色颇为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开了,视线落在春夜那一整条紫色的胳膊上,欲言又止地:

“你……”

见谢茶视线落在自己的胳膊上,春夜也跟着垂眸看了一眼。

然后散漫地扬了一下眉,拖着长长的腔调哦了一声。

谢茶:“?”

这小子怎么回事?

还敢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谢茶眉毛拧得更紧了:

“苗王大人,我记得你昨晚说这是五步蛇,能毒死人的那种!”

春夜只轻飘飘地瞟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又重新把目光落在谢茶身上,轻轻挑了下眉,笑答道:

“不过那条是我养的,它很乖的,懂得控制毒素,我去中药馆抓点草药就能解毒了……”

谢茶:“?”

还挺骄傲?

又见春夜顿了顿,状似无意地、故作苦恼地啊了一声:

“解毒倒不是问题,问题是我眼睛看不清,从酒店怎么去呢?”

谢茶:“……”

“我会让人带你去的。”

撂下这句,转身就要走。

手腕忽然被人攥住了。

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大少爷,你把我拐到这个酒店里,然后又不管我了,是不是有点渣男啊?”

谢茶:“!”

他挣扎着甩了甩手腕,谁知反而被春夜攥得更紧。

谢茶只好转身,扬眉道:

“我就这样,怎么了?”

春夜:“……”

“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谢茶点点头:

“所以给我放手。”

春夜仍攥着不放。

谢茶深吸一口气,又道:

“苗王大人,昨晚你喝了鼠尾草汁,所以发生了什么不记得了是吧?”

“那我昨晚也不巧,喝了点酒,醉了之后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咱俩正好扯平……”

谢茶刚说完,就感觉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忽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