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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家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母亲既然提起奶奶,多半是不会骗他。

乔予白还是不吭声,将脸缩进被子里。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无声落泪。

迟来的正义,只能叫真相。

而父母迟来的道歉和同意,只会让乔予白更加委屈和心伤。

父母的不信任不是一天累积出来的,他所受的委屈也不是只有这一次。

不是轻飘飘的一声道歉,就能化解的。

乔予白以为自己掩饰很好,却不知道抖动的身体和压抑不住的抽泣声,泄露了他的现状。

“予白,宝贝,别哭,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乔母赶忙拿纸巾给小儿子擦眼泪。

和家人断绝关系时,乔予白没有掉一滴眼泪。

这时候却不知道为何,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特别是听着母亲柔声细语的安慰,眼泪流得更凶了。

……

乔予白哭累后,又睡了过去。

他输的有营养液,又一直躺着不动,倒也不担心会饿着。

乔予鑫等弟弟睡沉之后,才将父母请出病房,让小哭包乔文轩守在病床前。

“怎么了?”乔母见大儿子心事重重,顿时不安起来,“你弟弟的病情难道又严重了吗?”

她和丈夫从老宅回来后,便直奔病房去看小儿子,还没来得及跟大儿子说上话。

“没有,弟弟的病情稳定住了。”乔予鑫将从乔文轩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告知父母,“听说林琛那孩子退学了。”

本来这件事乔予鑫是不想告诉父母的,考虑到乔文轩守不住秘密,又在门外偷听到父母真的同意了弟弟的事情,便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乔母抓住大儿子的胳膊,惊吓得心脏怦怦狂跳,“那孩子为什么退学?什么时候的事情?予白知道吗?”

*

盛夏,蝉鸣声响彻林间。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背着大竹筐,脚步轻盈地顺着石阶往山上走。

忽然,好像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少年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只见蜿蜒陡峭的石阶上,空无一人。

难道是幻觉?

就在少年疑惑之际,有人唤道:“林琛师弟,你怎么停下了?快走,要是迟到了,师父该责罚我们了。”

林琛转回身,看向前方同样背着竹筐的师兄,“嗯”了一声,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山顶。

这座山名叫松风山,山顶上坐落着一座道观,取名松风观。

林琛跟着师兄进到观内,拐进厨房,将装着蔬菜的竹筐卸下,交给负责做饭的师兄后,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院落。

一进来,便与身穿藏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打了个照面。

“师父。”林琛端正站立,躬身向对方行礼。

“买菜回来了?”中年道士,也就是林琛的师父祝春山,捋着胡须笑眯眯问道。

“是。”林琛依旧是寡言的性子,点头应道。

祝春山上下打量清隽乖巧的小弟子,说道:“走,回你屋再说。”

“好。”林琛主动走在前面带路。

松风观占着整个山头,建筑面积不小,后来为了发展道教文化,特意规划出一片地方成立了道教学院。

因为入学考试严格,所以每届招收的学员寥寥无几。

虽然学院冷清,但是学员能得到一对一的学习指导,还能享受单间住宿,所以来上学的学生,都很满意这里的生活。

林琛的住所是一室一厅的布局,客厅装成了书房,有书桌椅子,还有专门用来打坐的蒲团。

师父祝春山进来后,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林琛则乖乖坐在蒲团上。

“林琛,回来这两天还适应吗?”祝春山毫不掩饰地去看书桌上摊开的宣纸册页。

“适应。”林琛垂着眼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