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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的。他抬头看着师离忱一会儿,总觉得皇兄下巴都瘦削了一圈,委委屈屈道:“可是我想和皇兄呆在一起。”

这会儿乐福安从殿外进来,捧着一件大氅轻轻披在师离忱肩上理好,对师朝旭温声细语道:“八殿下见谅,咱家殿下也是怕给您过了病气,这病着的滋味可不好受……您啊便听听劝,先回去吧,过两日殿下身子好些了,自然就能在国子监见着了。”

话语虽是温和的,却带着几丝毋庸置疑,师朝旭只得作罢,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踮着脚把蜜饯留在了台面,“那福公公可要照顾好皇兄。”

“八殿下放心。”乐福安笑着应答,滴水不漏。

直至将师朝旭送出千秋殿外,送到乐贵妃派来接送的大宫女手中,才退回,回到殿内。

从窗子的位置看去。

恰好能看到那片禁军曾行刑的空地,此时此刻,那里景色如故,毫无被血腥气冲刷过的样子。

*

日子又恢复了往常。

死了个宫人经不起多大波澜,只不过死的那个恰好侍奉在六皇子身边,国子监中有人得到消息,自然而然猜测,是否是陛下对六皇子心生不满。

这是许多人都乐见其成的模样。

如今大皇子已有十五,已入朝旁听。

虽未被立为太子,却是先皇后所出的唯一子嗣,是除了十一皇子以外最正统的正宫嫡子,若陛下真有立嗣之心,立嫡立长,大皇子是当仁不让的第一选择。

至于十一皇子,继后所生,虽为嫡子,可路都还走不稳,自是不被算在其中。

但对于师离忱来说。

日子与平时并无二样,祭酒并不会因为几分风波就苛待皇子,其他人也没那份胆子。

武试课。

他举起弓箭,目光沉静,瞄准靶心,缓缓将弓弦拉满。一旁授课地祭酒忍不住露出惊诧之色,丝毫未能影响师离忱发挥。

弦被拉至满月,骤然弹响,利箭奔出如一线流光,直直钉入靶心!

祭酒观望一会儿,叹道:“殿下气力非比寻常,国子监再过两年怕是没能什么能够再授予殿下了。”

这弓寻常六岁小儿,能拉过半都算天赋高,不曾想六殿下居然能拉满,抵得上十四五岁的少年了。

师离忱重新搭上一只箭,头也没抬地扯出一个笑,“祭酒过誉,只是君子六艺其一项,算不得什么。”

“若能得名将授课会更好些。”祭酒道,“殿下这般年岁,能有这样的本事,很是厉害。”

师离忱未答,只松开了手里的弦。

又一箭嗖地飞出。

“咔嚓——”

直接把前一根钉在靶心的箭,从尾端劈成了两半,钉在了同样的位置,他扭头看着祭酒,天真微笑:“果真?多谢祭酒称赞。”

祭酒被那一箭劈一箭的锋芒惊了一瞬,对上师离忱澄澈的双眼,心又松了松,“殿下本就优秀,此言算不得称赞。”

……

国子监下学后,师离忱先去千秋殿见过了纯妃。

纯妃今日精神瞧着很好,他乖顺地站在原地,让纯妃用布料在他身上比划。

“手脚变长了,这衣裳还要改改。”纯妃一边比划,一边说道:“今年身量长得比从前快,不是才四岁吗,怎么……”

“母妃。”师离忱打断她的碎碎念,抬眼平静道:“再过几日,儿臣就到七岁生辰了。”

“七岁……”

“不,不对……”

纯妃神色忽然变得惊恐,丢开布料,捧住师离忱的脸,大力地揉搓,“不对,不对,你的脸怎么不一样了,叶儿,你的脸……”

她力气用得不算小,两下一揉,很快就让师离忱脸颊上出现掐痕,乐福安大惊失色急忙阻拦,“娘娘快住手,娘娘,娘娘!”

话音未落。

师离忱闭眼,脸侧传来细微的疼痛,纯妃指尾的护甲在他脸侧划出了一道痕迹,嫣红的血从白嫩皮下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