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传信了,和他们说孤到地方了。”
乐福安放出信号。
很快,北徐州府收到了信,携家带口,兴高采烈地在府门前迎接太子殿下,进城时,城外围尚且还能看到灾民,内围便没了半个影子。
北徐州府宅邸周围被清扫的干干净净。
北徐州的州府,是个面相憨厚的中年人,一家老小站在门口,看着太子殿下车舆越靠越近,直到停在府门前。
“微臣北徐州府,恭迎太子殿下圣安。”州府迎上车前,笑得和和气气道,“殿下舟车劳顿,想必是疲乏了,下官已备好了酒菜厢房。”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
车厢门忽地被打开,一旁的冷面公公扶着一名少年走了出来。
少年年岁不大,紫紶劲装皮革束袖,穿着干练大方身量纤长。因着尚未及冠,那丝滑乌黑的卷发被发带半束,气度不凡,眼神扫来像是有股寒劲,似能透彻人心,背后发毛。
“…………”
嘶。
这半大的小子还真有些唬人。
北徐州府惊了惊,随后又松了口气,俯首道:“恭迎请殿下入府。”
他心中暗嗤,左右不过就是个孩子,能懂什么,陛下敢派太子殿下来简直就是儿戏,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这个年纪的小子,最爱吃喝玩乐了。
乐福安斥道:“还不带路!”
北徐州府连连称是,往前引路。从头到尾师离忱一句话没说,他的目光淡淡扫过了北徐州府,又落到了他的一家老小身上,又看了看北徐州府身上的衣物。
江南价值千金一匹的织锦丝料。
视线落到女眷头上。
少说值万两银钱的金贵头面。
区区一界州府。
胆子真大,甚至于是藏也不藏,寻思他不认识呢?还是轻瞧了他?一人贪,人人贪啊……这底下牵连的水鬼,比想象的更深。
北徐州是拖不得了。
师离忱收回目光,眸波更冷了些。
第99章
黄河泛滥,洪水带来的灾祸,除了引发北徐州地界周边民生惨绝,也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或许是得到月商生起内乱的消息,鞑靼整合军队,挑了最近的津阳城大肆进犯,房将军已调兵马前往镇压。
等消息传到师离忱手中时,双方已是打得不可开交,难分胜负。想想朝中还有伥鬼尚未拔除,他连夜给太傅去信。
至于北徐州一事必要速战速决。
……
与此同时。
一只密信送达京都太师府。
老太师近来偶感风寒,轻轻咳嗽了两声,打开了密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老而精明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勃发的怒意,最后一拍案桌猛地站起,头晕眼花地缓了会儿,捂着嘴上气不接下气的咳着。
“去……去请族老!上祠堂!!”
……
翌日。
太师府内部都知晓,太师过继来的那位承爵世子,已被悄悄移出了宗族,此事在祠堂连夜查办。
听闻太师要将其除名时,族老们本欲反对,不仅仅是因太师膝下子嗣稀少,还因为这个过继来的孩子,是太师兄长膝下唯一留下的遗孤,若是按原先辈分,这世子得唤太师一生太爷爷。
可在听到所犯何时之时,所有族老都陷入了沉默。
那是足以诛九族的罪过。
谁能想到一向正直的太师,能养出这么个胆大包天的孽障,气得太师将人逐出宗族之后,便一病不起。
这位世子在朝中占了个工部都水监丞的官职,此次北徐州遭遇河患,被外派去处理灾情,尚不知已被太师除名。
此人被抓时,还喝得酩酊大醉,簪花着绿地趴在花娘的肚皮上,被按住了手脚,还一副张狂之相,大喊:“放肆!竟敢对本世子无礼!尔等知道我是谁吗?!”
淮安总兵不曾亲临,派遣了一名副将应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