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11 / 22)

房家砚骤然沉了脸色,“你不是不受宠?”

“你从哪儿听的谣言。”师离忱双手往前递了递,“先松开,放心,我不喊,慢慢同你说。”

左右人也逃不掉。

房家砚割断了绳索,将人从狭小的箱子里提出来,师离忱被勒得浑身麻木将软,干脆靠着箱子坐下,等着缓过劲。

“我今日刚过七岁生辰,尚未到入朝年岁,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只能是有人开罪了你,你惹不起,所以只好绑我泄愤。”他语调冷静,嗓音稚嫩却分析得丝毫不差,房家砚警惕不语。

师离忱继续道:“与我有干系的,如今大皇兄与四皇兄相互闹得厉害,扯不到我头上,那便只有……父皇。你开罪不起,也靠近不了的人。”

“……”

房家砚握紧匕首的手紧了紧,盯着师离忱,眼眸沉沉。

师离忱道:“房将军镇守边关多年,与父皇并无龃龉,不可能与父皇有血海深仇。可我曾得知,十年前有一位姓秦的将军,与房将军一同在边关共事,后南晋进犯我朝,秦将军通敌叛国——”

“够了!”

刀刃倏然抵在师离忱的咽喉,阻止他接下去的言论,房家砚压低嗓音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秦、将、军……没有叛国!”

猜测在这一刻落实。

师离忱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好一个秦将军没有叛国,你有证据吗?身为秦家血脉,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仇人稳坐高台!是你无能!”

说话间,他猛地扣住房家砚的手腕。

他的手指纤细修长,房家砚体型偏向健硕魁梧,他的手只能占据房家砚的手腕一半,却像一把冰冷的钳,无法撼动半分。

房家砚感到意外惊愕一瞬,也没想到这么小个人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道。

师离忱慢慢站起身,扣着匕首一寸寸远离了脖颈,他一边朝房家砚逼近,一边念念有词击溃对方的防线,“你回答不了我的问题,因为你没本事!所以你只敢将你的刀尖对准你仇敌的稚子。”

“可这有什么用,哪怕杀了我,你的仇人依然享有无边江山,而你……永远只能像个老鼠一样夹着尾巴在阴暗的地方玩恐吓!!甚至要害得恩人一家被你所连累!哈!房将军捡了个恩将仇报的逆子回来,他简直瞎了眼!”

“我不是!我没有!”房家砚怒道,“我不是!”

“是吗?”烛台被骤地拿起,逼近,照出了师离忱苍**致的脸颊,二人之间忽然变得明亮。

匕首刀身反射,明明白白地把房家砚茫然惶恐地神色照得清清楚楚,瞳孔震颤,不敢承认。

“空有一身本领的老鼠,你仔细看看,这到底是谁?可曾还有半分秦将军的风骨?!”

“……”

“…………”

师离忱明显感觉到对方卸去了浑身的力气。

他用力一推。

“当啷。”

匕首落地,房家砚也被一把推倒,颓然地坐着,“可我能如何……我又能如何……”

“我可以帮你。”

房家砚抬头。

囚笼周围的黑暗宛若浓雾将二人裹挟。

可面前少年手里端着烛台,像是握着一束昏黄的光,站在那儿修长挺拔,唇角噙笑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傲气,幽幽语气如蛊惑低语,“事在人为,所行亏心事自然会有痕迹,哪怕是最严密的锦衣卫也会被撬开唇舌,人是最贪心的,只要肯找,未必不能寻到当年线索,为秦老将军翻案。”

房家砚顿了顿,犹疑道:“……你?”

“我。”师离忱掀了掀眼皮,波澜不惊道:“你以为,那两个斗得厉害的蠢货真能成太子?”

烛火将少年地笑变得意味深长,下颌微扬,“况且……今日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房家砚眉头拧起。

就在下一瞬,一股凌冽杀气从后方袭来,房家砚瞳孔微缩敏锐的翻身避过,一柄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