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功夫。”
师离忱神色温和,道:“早知你是大巫,当年就该把你捆回皇宫……左宿,耍朕好玩?”
似与故人叙旧的柔和腔调,却让左宿陡然正了神色,放下茶盏,“你看你,又急。”
他笑着说殿外的裴郁璟,“你看见外面那个疯子的眼神了?他恨不得活剥了我的皮,真怀疑他到底是帝星还是煞星。”
师离忱可不想和他讨论裴郁璟到底是凶是善,只帮着解释了句,“朕近一年来身子算不得好,经常犯疾一次比一次重,蛊还没解,可压制蛊虫的药丸吃完了,他也是关心则乱。”
“两只续命蛊,两只都给你用了,是会有一些不好的作用。”左宿嘀咕了句,捻指掐算片刻,迟疑道:“……你回到此间世界后,应该是有些之前的记忆?”
闻言。
静默一瞬。
师离忱垂眼,长睫低敛,“有一些,很零碎的片段,会在梦魇时想起。但记得不全,像一块被打碎的镜子,只有几块残存的碎片。”
说着,他撩起眼皮,扫了眼左宿,“你既是大巫,想必能告诉朕,朕为什么能活三回,这一回你想做什么?”
“……”
明人不说暗话。
左宿拧眉飞快掐算,沉着一口气道:“二十年前,我与天通,天与我说,帝星双现。一明一暗则天下合安,或,一死一伤续国运大统。”
“我经演算,发觉走向是‘一死一伤’,选了良辰吉日,又摆阵向天道问了一回。”
他的声音不带情绪,在殿中缓缓响起,“天道授命我救将死的帝星,为了指引了两枚续命蛊的方向。续命蛊来之不易,我算了你们二人八字,推了前运,以为死星是替了七皇子命格,那朝不保夕的裴郁璟。就提前给了仇将军……”
“我觉得我的推算不可能失手,我是这世间唯一的大巫,我活了这么多年,逆转乾坤之事不是没做过,我以为我不会有错。”
左宿低声道,“而且游历途中,又偶然和你遇见,你当时剿匪查税,一箭穿了山匪眼颅,可谓是意气风发,我便更想着死星不可能是你,我没给错人……但后来发现,还是错了。”
师离忱笑了笑,无所谓道:“朕死得不算惨,至少不是死在别人手里。”
左宿神情变了变,咬牙看向师离忱,“月商帝自焚观星台,很好听吗?!”
“嗯……”师离忱沉吟,认真道:“不好听吗?总比城破了,被敌人枭首挂在城门上强一些。”
“……”
左宿思考了一瞬,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那倒也是。”他平复了心情,道,“天道虽无形,可天道不满这个结局,从卦象,以及我沟通的结果来看,天道不想让任何一颗帝星熄灭。”
这倒是个稀奇的说法。师离忱感觉像是在听故事,托着下颌,慢悠悠道:“然后呢?”
左宿顿了顿,道:“天机不可泄,我不能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蛊要化解,得门口那个肯帮忙……要付出一点代价。”
听起来不是好事。师离忱眉头微动,“什么代价?”
左宿道:“以他的心头血画阵,你们二人魂魄在同一个阵中,气运合一,血运加持,方能续命长生。否则中秋过后,你会死。”
默然片刻。
冰冷地玉戒在手中轻轻转动,师离忱慢条斯理道:“心头血画阵……一定要他的?朕的不行?”
左宿摇头,道:“他累积了一世帝王紫微星命格,虽无记忆,确有功德。你是死星,有些许记忆,却运不够,消耗不起,只能是他。”
“……”
师离忱忽然想起一点,好奇地看着左宿,问道:“还记得之前你留了个道人给朕传话吗?”
左宿点头。
师离忱道:“如果朕这一世,和九苍的关系势同水火,结仇,你又会如何做?”
“杀他。”左宿毫不犹豫,冷冰冰道,“他若与你有敌,必不会让道人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