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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离忱长睫微敛,掩下眸底的淡淡讥讽。他拍了拍卫珩一的肩膀,唇角带起一抹笑意,嗓音忽而提高,“秋闱的解元,今年的探花,都说‘时人莫讶登科早,自是嫦娥爱少年’,今见卫卿,果然不虚此言。”

声线不高不低,却让大多人都看得清楚,听得清楚。师离忱将赏识卫珩一,明晃晃的摆到诸多人面前。

此举违反系统规则,话音刚落,师离忱便感到腕间一刺,一股电流转瞬即逝。他眸色忽地森然,低低地笑出声。

笑声中,隐含肃杀之意。

……

卫珩一敏锐察觉到圣上情绪不大对劲,虽不知为何,圣上在为他簪花时,突然变了语调。

他在簪花结束后,按规矩退后,毕恭毕敬行礼间,神情郑重:“臣,幸得圣上点拨,不敢自傲,只盼往后不负圣上所望!”

闻言,师离忱掀起眼皮,多看了卫珩一两眼,笑意深长:“如此便好。”

到不愧是书中与男主惺惺相惜的探花郎。观察细致入微,仅仅在金銮殿前说过一次话,就探得了他的身份。

不过师离忱也没想着瞒就是了,又低声问了几句卫珩一近况,又聊了聊殿试卷子上的文章。

卫珩一压下激烈的心绪,故作镇定一一回应,语气轻缓不卑不亢,应答如流。

……

他在圣上跟前呆了许久。

比前头,状元和榜眼加起来的时间都要久,圣上夸赞卫珩一那句诗也被众人尽收耳中,又见圣上与卫珩一相谈甚欢,目露欣赏。

在旁人眼中,便是圣上属意探花郎的意思。

难免引起一些人心底的妒忌心,又恨自己才学够不上一甲。

*

师离忱留卫珩一叙了一会儿话,系统惩戒力度逐渐加大,瞧着差不多了,他才开口让人回座。

望着满殿的簪花进士,他笑着举杯,与众人一同将盏中酒水一饮而尽,握杯的指尖微微发颤,笑意不达眼底。

……

簪花礼结束,九盏制起头,先五盏,后四盏,传舞乐入殿,按照规制饮酒奏乐,乐鸣声声。

琼林宴本就是图高兴,特意加入宴会常有的击鼓传花,来为进士们助兴作乐。

几杯温酒入腹,加上惩戒系统的后遗症传上来……师离忱盯着一处宫灯,狭长地眼眸微眯,看着光出现了重影,他有些不适地揉了揉太阳穴。

“圣上?”乐福安小声问,“可是累了?”

师离忱淡淡应了声,“朕有些醉了。”

几杯薄酒下去,骨头都有些酥。

看着圣上站起身来,殿中不自觉变得鸦雀无声,一时间唯有琴乐雅奏之声,轻轻地回响在大殿之中。

见师离忱一步步走下台阶。

几乎是所有进士纷纷起身埋头拘礼。

也有一些人记下了这一幕。

薄醉的帝王,眉眼透出几分倦懒之色,鬓角携一朵盛开的白山茶,酒意上头,让那如玉般的面庞上浮出红晕,不悲不喜眼波如雾霭。

圣上目不斜视一句话也未留,被福公公躬身送出殿外,扶上了御撵,隐约能听到福公公在细声细语的叮嘱。

师离忱嫌啰嗦,指尖在扶手点了两下,“走。”

乐福安识趣闭嘴,叹了一声目送御撵离去。他并未跟着走,圣上叫他留下来主导琼林宴走向。

乐福安转身,面带微笑道:“尔等继续。”

至于圣上去做什么,何须与他们多做解释。

*

圣上先行离宴,并不影响琼林宴的进行。

卫珩一怅然若失地望向殿门,低头摸了摸脸颊,这里似乎还能感觉到,圣上近距离为他簪花时,广袖衣角与脸颊擦过带来的,若有若无的触感。

他有些失神。

因此不曾察觉有小太监靠近为他添酒,他一抬手,酒壶蓦然被打翻,滴滴答答从案几流下,酒水洒了一身。

小太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