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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穆子秋当即否认。

他委屈极了,“臣这次剿匪回来从远商手里购得一株珍稀千年山参,还有域外才有的雪莲,听说圣上病重臣带着东西就进宫了,可他们不让我来见圣上,也不帮我和您通报,我这才硬闯,圣上是嫌我烦吗?”

一只病白的手挑开床帐,师离忱靠坐在床上,瞥眼看向穆子秋:“你倒有自知之明,三天两头往宫里跑,也没个正事,朕没那么闲。”

穆子秋更难过了,少年藏不住事,眼眶都红了,满脑子都是圣上根本不想见他。

炉香缓缓上飘,殿中寂然。

隔间还跪了一地请罪的金吾卫和太监宫女,穆子秋今日擅闯寝宫的举动,若传出去,御史台弹劾镇国公的折子马上能堆满御案。

圣上烦了。

师离忱揉了揉眉心,斥道:“每人五下廷仗,都滚去长长记性。”

他扫一眼穆子秋,这小子在禁军呆了那么久还是不够稳重,他道:“中郎将你也不必做了,朕调你来御前。”

穆子秋悲转为喜,随后又听圣上慢条斯理地说了句,“树大招风,别总给你父亲惹麻烦。”

第40章

穆子秋领了这回的五廷仗,加上上回欠着的十廷仗,总归十五廷仗最后是被金吾卫抬着回的镇国公府。

人是昏着的,嘴角是上扬的,镇国公怀疑儿子被打傻了。

乐福安亲自登门,好声好气的对镇国公道:“国公爷,圣上口谕。”

镇国公意会,恭敬跪听。

乐福安道:“穆世子剿匪有功,功过相抵,但穆卿家需知纵子如杀子,要好好言传身教才是,万万不可再出现擅闯御前一事。”

擅闯御前。

镇国公脸刷一下就白了,战战兢兢地受了口谕,将乐福安送出府门又塞了例行红包,低声道:“福公公辛苦,还望公公转告圣上,老臣定会严加管教这逆子!”

乐福安应和着,“圣上也是惦念着国公爷不容易,再者穆世子本性不坏,这才把事悄悄压下来,人也是悄悄的抬回来。”

“是。”

镇国公笑得勉强,后背全是冷汗。

他哪能想到这逆子能做出擅闯圣上寝宫的事来。

这事往小了可以说成刺杀,往大了说可以说成谋反,穆家圣眷浓厚不轻易站队本就招人嫉恨,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朝中做官,向来是牵一发动全身。

将乐福安送走,镇国公当即冷脸,回大堂看着昏迷不醒地逆子,人还伤着,打又打不得,头疼的直叹息。

“我的儿啊!”国公夫人收到报信匆匆赶来,忙不迭的让府医去瞧穆子秋。

府医掐脉又检查一番伤处,道:“夫人放心,世子并未伤及筋骨,皮外伤养上几日就能大好。”

国公夫人这才擦着泪松一口气,随即扭头瞪向镇国公:“你亲儿子挨打,怎么都瞧不见你心疼?!”

“淑华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会不疼子秋。”镇国公冤死了,拧着眉道:“子秋行事鲁莽,圣上已然留情,否则这十五廷仗下去他焉有命在!”

“外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家,给他个中郎将的殊荣是圣上在保咱们家,让他去剿匪立功是给他机会,他个蠢货半点都不明白!”

镇国公恨铁不成钢,太后掌权本就得罪了不少仇家,加上穆家此行胜战归来,为表忠心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这朝廷当中不是所有人都心胸开阔。但凡找到一点错处,就会往死里参。

而廷仗是很有讲究的一种刑罚,内廷实行廷仗的金吾卫格外有技巧。

手重,一板子就能隔着皮肉打得筋骨断裂,两板子下去皮开肉绽,不到十板就能要一条命。

手轻,那就是皮外伤,只是外观瞧着可怖,流点血,但不伤内里,不到四五日就能活蹦乱跳的下榻。

穆子秋受了十五板,昏睡一番,未伤筋骨,显然是圣上刻意嘱咐过的结果。

镇国公沉默片刻,叹道:“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