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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确认休战,南晋派遣一支军队将黄金送往边境,再由月商的军队清点接收押送,还派了新的使臣团来。
在路上还得走一段时间,师离忱更关心监察司的确立。
监察司已然筹备的差不多,只差选拔,太师与太傅递上来的章程没问题,位置选定好了,就开始张贴榜文,公告选拔时间。
当然,明工坊与金吾卫也并入了监察司,考察品行特长,还要招毒师,铁匠,画师……总之各类人才都要聚起,最好是拔尖的。
涉及文书类的工作,需要有功名在身的学子才可上报,其他则从民间选拔。
天气越来越冷,师离忱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厚,沉甸甸的大氅披着虽然暖和,但也让他不想动弹。
批了奏折便懒懒地窝在小榻上。师离忱觉得裴郁璟最近有种怪异的殷勤,总抢乐福安的活干。
比如他日常半躺在小榻上休息,都由乐福安揉太阳穴,或者捏腿,来缓解疲累。现在这些活全被裴郁璟抢去了。
师离忱不断回想书中剧情,也没想起来沈绍究竟是何许人也,竟值得裴郁璟如此大献殷勤?
他还在等南晋军营调查沈绍的暗探传信回来。
裴郁璟跪坐在小榻上,给圣上捏着腿,以他的身量在这方本就不大的榻上,显得格外蜗居。
圣上闭目思索着事,听到乐福安雀跃的呼声:“圣上,圣上,逸王殿下来消息了!”
逸王,圣上的八皇弟。
师离忱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哼道:“他不是号称外出游历,大半年都没个踪影,居然还能记得给朕递信?”
“逸王殿下总归是记挂圣上的。”乐福安笑眯眯地把信奉到圣上跟前,哄着:“奴才知道,您也记挂着殿下,就当给老奴一个面子,您瞧瞧吧。”
师离忱扬眉,伸出手来,乐福安伺候圣上坐起身来,将信递到圣上手中。
圣上打开瞧了几眼,笑骂道:“这混账东西,说是给朕寄了一马车在各地购买的精品物件,朕瞧着他是要朕收垃圾。”
看着圣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乐福安慈爱道:“不若等物件到了,圣上赏脸瞧上一瞧,要是垃圾,等殿下回来您罚他就是。”
师离忱哼笑,又把信翻看了一遍,笑着摇头让乐福安收起来。
……
隔了两日,至十五,圣上听说每月十五是九华寺的礼佛日,起了心思,打算微服出巡。
他自是不信佛,但不妨碍他对其他东西感兴趣。
月商开国至今,算上他总共也就三代皇帝,国力强盛,可有些制度并不完善,他得去看看。
况且太后在九华寺呆了那么久,这地方多少会有点别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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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营里,穆子秋魂飞天外。
自打那场驯马会后,他就没再见过圣上,宫里倒是去过几次,后来太后姑母也嫌他烦了,不许他再去。
这回连借口偶遇的机会都没了。
都快一个月了,也不知圣上有没有好好吃饭……正走神间,禁卫军统领突然带来个消息,“圣上口谕,召你护驾。”
被巨大的惊喜冲昏头脑,穆子秋当场呆愣原地。
禁军统领脸上全是羡慕嫉妒,狠狠拍了拍穆子秋肩膀,“御前侍驾的机会,好好把握!”
御前侍驾!
穆子秋眼神都亮了,拔腿就跑。
……
马车在官道上悠悠行驶。
穆子秋拉着个脸,目光不善地瞥向另一边的裴郁璟,将不待见几乎都写在脸上,怎么这南晋人也在!
郞义一脸严肃的驾着马车,两队护卫悄然跟在后头。
圣上嫌闷,拉起帘子开窗透气,乐福安焦心地劝,“离公子,外头风大,当心身子!”
圣上不听他的,我行我素的吹风。
裴郁璟骑在马上,很难得有这个机会,用俯视的角度去看马车窗内一脸淡漠的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