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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鲛人师 迟暮年 66214 字 1个月前

军队看清形势,不费吹灰之力将死士连同吕崇言一举拿下。

吕崇言被关押在长信侯隔壁牢房,看到昔日主家的儿子被自己牵连入狱,他笑得很开心,既然注定会死,他自然乐得有更多人陪他一起上路。

其实,就算嬴政不拿那对双生子威胁,长信侯也打算拉吕不韦下水,作为曾经的主仆,他看不得对方比自己过得好,更不甘心自己下黄泉,对方还存活于世。

森冷潮湿的牢房久久回荡着低沉笑声,待笑够了,嫪毐凑到牢房边,伸着脑袋问吕崇言:“你可还记得我?”

吕崇言面如死灰,盘腿而坐,一双眼睛紧闭,并未去看他,半晌冷漠回应一句:“何止记得,你当年做的那些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真是令人恶心。”

其实,当年吕不韦挑中的人并不是嫪毐,是他主动自荐,顶替掉了原先那个人。当时他更是发誓要一辈子忠心相府,可在讨得太后欢心后,他的野心也跟着滋生,更是暗中壮大势力,在被册封为长信侯之时,彻底与相府决裂。

吕不韦明白无法再掌控嫪毐,曾几次谋划想要铲除他,可奈何简兮护他护的紧,导致那些陷害次次失败。

嬴政并不知道,那些跑到他面前状告长信侯之人,其实都是吕不韦暗中安排的人。

只是,吕不韦没想到嫪毐会有意拉他一起同归于尽,否则他也不会那般急切率相府一众人追击叛军。

自从长信侯被捕,吕不韦夜夜睡不安稳,日日与门客们筹谋该如何撇清关系。可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夜半时分,家宰慌慌张张扣响他的房门,颤声道:“主公,少主公抢夺阿六尸身不成,被当场逮捕。”

吕不韦猛然坐起身,赤脚冲出去,一把揪住家宰衣领,问:“你说甚?”

家宰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声如蚊蚋重复一遍:“少主公偷偷带着十几名死士去东城门抢夺阿六尸身,失败被捕了。”

无力松开手,吕不韦站立不稳,后退好几步。他千防万防,终究还是没有防住自己的儿子。

“主公… … ”家宰近前,伸手去搀扶他。

吕不韦摆摆手,转身走到主位坐下,一辈子精明算计的他,此刻心里纷乱到没有一丝头绪。

家宰垂下手臂,后退几步问:“可要想办法营救少主公?”

这一声询问让吕不韦脑子瞬间恢复清醒,他忙做了一个制止地手势。

“不,这种时候不易有所行动。崇言一人性命若能换得相府平安,也不枉相府养育他二十多年。”

家宰紧闭嘴巴,垂下脑袋,没敢再言语。

吕不韦有三个儿子,舍弃一个,也不至于让相府断了后。长子若怪,只能怪自己鲁莽冲动,人总要为自己所犯的错付出代价。

得知吕崇言成功被捕,熊启和熊汴当即从温暖的被褥里爬起来,前后脚抵达咸阳牢狱。

夤夜时分,气温尤其冷。

就在吕崇言被冻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之际,狱卒打开牢房,不由分说把他拖了出去。

熊启与熊汴并排坐在一张案几前,见吕崇言梗着脖子不愿意跪下,两人默契对视一眼。

昌平君熊启清清嗓子,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冷声喝问:“你与那死士是何关系?你可知他是因刺杀长信侯被当场诛杀的?

“他是我的家奴,我们一起长大,关系十分要好。年少时长信侯还是相府门客时,曾得罪于我,我那时便想惩治他,奈何有父亲百般阻拦。这一次长信侯反叛被捕,我觉得是报复的好机会,故而命令阿六潜入牢狱刺杀。我自小熟读大秦律法,知道反叛会处以极刑,所以才想趁着这最后机会出口恶气。”

早在东城门失败被捕时,吕崇言便在心里做好了打算,时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相府,他只有揽下所有事情,才不会牵连父亲。

熊启和熊汴自然不会信他这番说辞,二人手指同时有节奏地轻叩着案几,均都直勾勾盯着吕崇言。

不过,吕崇言自小受父亲影响,也见惯了那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