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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鲛人师 迟暮年 66214 字 1个月前

火红夕阳, 很快走出章台宫。

行至四下无人时,星知突然叹吁一声, 问跟在身后一步的子霄:“我是不是特别傻?上赶着追了樊尔上百年, 明知他心里没我,却始终不愿放弃。”

子霄没有安慰她, 而是言辞恳切,试图劝说:“少主既然明白他心里没有你,为何迟迟不愿放弃?你是蝾螈三少主,是首领唯一的女儿,只要你想,整个蝾螈族男儿都可以任你挑选,你又何必执着于樊尔!”

“整个蝾螈族都找不出一个比樊尔温润俊美的,你让我如何选?”星知很无奈,放眼全族,容貌最出众的男儿是两位兄长,子霄也算俊朗,可缺点同样是面相凶。

“外貌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万年前若不是蝾螈族赠予他们避水丹,鲛族又怎会因而拥有漫长生命,樊尔若只是有着几十年寿命的普通人族,那张脸再俊美也早就化为枯骨了。少主,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樊尔心里从来没有你。”

想到樊尔平时对待自家少主的态度,子霄脸色沉了沉。

被戳中痛处,星知一张小脸更加幽怨,她一直都知道樊尔满心满眼只有琉璃。她试过放弃,郁郁寡欢一段时间,却始终不甘心,既然鲛族继承者注定无法和亲侍在一起,就是给她的机会,她不可以轻易放弃。

“鲛族能因避水丹获得漫长生命,就说明是可以与蝾螈族结合的,我心里有樊尔就够了,我不在乎他心里是否有我。一百多年来,他接触最多的异性只有我和琉璃,他不可以与琉璃在一起,我就是最好的选择。”

见她执着依旧,子霄放弃劝说,抬脚大步向前走去。

星知小跑着追上去,轻声嘟囔:“我才是主子,你真是愈发没有规矩了。”

回应她的是呼啸风声。

直到主仆俩消失在甬道尽头,拐角处偷听的两人才敢松开口鼻大口呼吸。

“我幼时似乎听过深海之中有鲛族的传说,但从未听说过蝾螈族,阿敏你可曾听闻过蝾螈族?”

“奴婢不曾听说过。”

“避水丹?漫长生命?莫非避水丹是长生之术?”那道女声里隐隐有一丝欣喜。

“奴婢不知… … ”另一道女声迟疑稍许,突然低低惊呼:“奴婢进宫前曾听家里老人提及过咸阳城西有一间贩卖奇闻异录的铺子,想必那里可以找寻到有关蝾螈族的记载。”

宫女不过十二三岁,她所谓的入宫前,也只不过是三四年前。

“明日你随我一起出宫去寻那间铺子。”

“诺!”

衣物窸窣声自宫墙拐角处传出,伴随着远去脚步声。

鸟儿展翅飞过宫墙,迎着夕阳远去。

空无一人的甬道上走过一队卫戍军。

长信侯谋反之事牵连甚广,后来在咸阳城参与叛变的官员大小有二十余人,长信侯被车裂之后,那些官员也逐一被逮捕,均都依照秦律处置。

吕不韦不想轻易认输,鼓动吕系势力对君王施压,想要以此保全相邦之位。

议政殿上的步步紧逼彻底将嬴政惹怒,他本还顾及吕不韦对父亲有恩,纠结于是否要对其留有余地,此刻看来纠结所谓的余地真是可笑至极。

平静注视着下方那些细数吕不韦功绩的臣子们,年轻君王哂笑一声,朗声道:“商君曾有言,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犯错若无需付出代价,大秦律法岂不成了摆设。嫪毐谋反一事,吕不韦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诸位不必说那些他是无心之失的言辞,他若不是心虚,又怎会命豢养的死士深夜潜入牢狱刺杀。”

不待下方众臣辩驳,嬴政拿起一卷简策,“这份供词中交代的清楚明白,当年是吕不韦蓄意将嫪毐送入棫阳宫蛊惑太后的,也是他劝说太后迁去雍城的,这其中的桩桩件件,都与他脱不了关系。”

那些求情的臣子面面相觑,一边是盛怒的君王,一边是忠于的相邦,他们一时之间不知是该保命还是继续施压。君王显然是想揪着供词不放,若是执意顶撞,定会惹得君王当场发怒。这些年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