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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鲛人师 迟暮年 71874 字 1个月前

没有安排妥当?”

目光锁定人群中熟悉的高大背影,成蟜眉头舒展,浅然淡笑,回转身回答:“无事。”

偌大王宫,这些年他能信赖的,似乎只有那位传授自己剑术的老师,幼时他喜欢粘着兄长,后来经历诸多变故,他怕愧对母亲,便渐渐疏离兄长。孤独不好受,他很庆幸有樊尔的教导和陪伴。

这一去,他不知道会是何种结果,但作为大秦男儿,他庆幸自己能为国出力。

樊於期以为成蟜是害怕上战场,又一次将宽厚大掌拍在他肩头,宽慰他:“公子放心,不会让你真的与敌军面对面厮杀… … ”

成蟜安静听着,没有言语。

城楼之上,年轻君王双目定定落在骑着白马的少年身上,遥送他出城行远。

北风呼啸而过,他身上刺绣玄色常服随风而动,扫过脚上皮履。

身高腿长的君王身边立着一位仙姿玉色的蓝衣少女,那如海藻般的微卷墨发垂至腰际,遮挡住曼妙腰线。

又是一阵冷风斜面而来,琉璃鬓边一缕发丝被扬起,挂在眼睫上。她抬手拢到耳后,很快又将手揣回袖子里。

嬴政余光瞥见她的动作,侧身帮她遮挡冷风。他身形高大宽阔,完全可以把琉璃整个人都挡住。

琉璃仰头瞅着那线条分明的侧脸,似乎是更加立体了,其实嬴政长得像他父亲,只不过他的容貌更加卓越。

浓密眼睫扇动几下,嬴政垂眸俯视身旁人,问:“如此瞅着我做甚?”

“自然是在欣赏。”

琉璃这毫不避讳的回答,倒是让嬴政耳根有些发烫,他倏然转头,看向远处的队伍。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琉璃突然道:“你们是兄弟,你既然想送他,作何这般扭扭捏捏。”

“不想面对离别,更不想看到他对我这个兄长的疏离。”

嬴政唇齿间溢出的轻微叹息被冷风裹挟而走,飘向遥远天际。

关于成蟜出征之事,他曾亲自找吕不韦谈过,秦国不缺擅谋略的将军,成蟜还年少,对于行军打仗没有经验,他不想让他这种时候去冒险。

吕不韦态度很坚决,君王玺在他手上,一场争执之后,成蟜出征的决定并没有改变。对此,嬴政是愧疚的,无论如何,那都是他的同父兄弟,父亲薨逝后,那是除了母亲,和他血缘最相近的亲人。无论有多大隔阂,血缘是永远割舍不掉的纽带。

“他负责指挥,应该不会与敌军正面冲突。”顿了顿,琉璃安慰:“所以,你无需过多担心。”

“但愿他能胜利归来。”

只是嬴政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一去,他们兄弟之间彻底缘尽。

驻扎屯留期间,樊於期起了叛变之心,蛊惑成蟜与自己一起反叛不成,便编造谣言,说太后还是吕不韦姬妾之时便怀了身孕,实则君王并不是嬴姓王室子孙。

当年先王薨逝,成蟜还年幼,他记不清生父的音容笑貌,是以也分不清兄长是否真的不是嬴姓子孙,但兄长样貌和吕不韦相差很大,似乎也不像是父子。

樊於期诓骗不成,又拿王位诱惑,更是搬出当年侧夫人的死因。

无论是乱世,亦或盛世,没有人不向往权势,成蟜也不例外,他无数次说服自己不要为了母亲去记恨兄长,因为那件事情本就是母亲有错在先。若说没有一点恨意是假的,母亲纵使千错万错,终究是赋予他生命的母亲。

所以,在樊於期提及生母时,他彻底动摇了。

同样是父亲的儿子,只因为他是次子,就要永远与王位无缘,成蟜并不甘心一辈子做个碌碌无为的长安君。

这些年,樊尔只教授成蟜剑术,从不与他探讨那些所谓的大道理,他那颗原本就不坚定的心,动摇以后彻底失了控。

然而,因为樊於期与成蟜的叛变,前方蒙骜率领的五万大军得不到增援,很快陷入困境。

上将军蒙骜在一次围剿中身负重伤,生命垂危。秦军大败,张唐拼死护送他回去,可他毕竟已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