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
“若是普通人,不会有接近我的机会, 可若是如你这般有修为的,纵使我早有警觉,又有何用!”
琉璃披衣起身, 套上皮履, 挥手关上灌风的户牗。
同样嗅到异香的樊尔衣衫都未来得及穿戴整齐,披散着头发提上赤星便冲出侧屋, 就在他正欲撞开正屋房门闯进去之时,却隐约听见屋内谈话声。
他满心戒备褪去, 将剑入鞘,回屋穿戴妥当, 束起墨发, 才复又回到正屋门前,叩响房门。
问:“是否要启程?”
琉璃指尖微动, 施出一道灵力将房门打开。
“趁着城门未开,早些出发也好。还有,切记将封传带上。”
“是。”
樊尔伫立在门外,恭敬应下。
思鸢好奇凑近:“封传是何物?”
“是象征人族身份的证明,出入城门时要被查验。”琉璃狐疑:“莫非千年之前不需要?”
思鸢摇头:“不清楚,千年前我为人族那一世,少女时期未曾出过部落,后来被帝辛带回殷都后,余生也没出过殷都城门。”
听闻她这话,琉璃一时哑口无言。
对于千年前的经历,思鸢再提起时,并无太过感触。转而道:“此去,我岂不是也要想办法做个假身份。”
“不必。”琉璃不想计划因此被改变,“届时,你施个隐身术即可,若需留宿传舍,你便与我宿在一屋,也好省些钱币。”
思鸢哭笑不得:“你这小鲛人怎的如此抠门!”
琉璃没有为此辩驳什么,此次历练,珍宝阁备下的人族钱币只够她与樊尔的日常开销。自从遇到嬴政母子,钱币本就超支不少,她觉得必要时还是要能省则省为好。万一五十年之期未到,便身无分文,她可不想沿街乞讨度日。
浓雾散去了一些,门外樊尔出声提醒:“即将辰时,该出发了。”
琉璃看了一眼天色,推着思鸢匆匆出去,回身锁上房门。
城门辰时三刻开启。
他们为赶在那之前出城,不得不捻个瞬移术,以最快速度抵达城门附近。
城门内两列守城军站了一夜,已是疲惫不堪,个个都耷拉着眼皮打盹。
皑皑白雾中,三阵凉风接连盘旋而过,几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左右环顾。
个头最高的将士冲着大雾高声喝问:“何人在此?”
回应他的只有萧条枭声。
他旁边人打着哈欠道:“近日天气干燥,不时便狂风大作,这点风算什么,瞧把你吓得,该不是以为闹鬼吧!”
他这话引得旁边几个将士低声呵笑。
那位个高将士轻咳几声,嘴硬狡辩:“我只是怕有人趁此偷袭城门。”
“放心,时下刚开春,各国均都粮草紧缺,不会那么轻易打起来的。”斜对面一位略微年长一些的将士说道。
一名将士搓着冰凉的手感叹:“嗐!也不知这乱世何时才能结束。”
“谁知道呢!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等子孙祭奠时告诉我了。”
“子孙?呵~ ”
“这都持续数百年了,我们也没能在祭奠祖宗时告诉他们战乱结束,谁知道何时是个头啊… … ”
… … … …
借着大雾,一狐两鲛人顺利溜出城门,一路朝着殷都旧址方向而去。
用过朝食之后,嬴政提着木桶去帮母亲打水,在经过那方熟悉院舍时,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简陋院门上挂着一把大锁,他脚步转了方向,走到院门前,拿起那把锁查看。锁身因大雾而潮湿粘手,却也冰凉无比。
嬴政失望放下,低声呢喃:“竟然早就走了… … ”
他本以为琉璃与樊尔临走前会来道别,此刻看到落锁的院门,心里不免升起失落之感。
相处这么久,足够的信任,让他以为自己在他们心里已十分重要。父亲离去后一直杳无音讯,他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