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爵伸出手臂,重重搂了一下,然后才松开。
他意乱情迷,此生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这样腥风血雨的日子里,却有个姑娘来到自己身边,又是这样的干净温柔。
那女娘来到自己身边,什么都是很好。
章爵忽而想将自己一切尽数告知眼前女娘。不过这时却传来叩门声,这些被俘死士已有人松了口。
章爵这才清醒几分,心知如今是要紧关头,原不是自己意乱情迷的时候。
这些死士被俘后,谢冰柔就使其分别看押,逐个击破。
朝廷赐婚,卫玄又被任为青州郡守,本便大势将危。若这些死士不肯开口,她便将人打包送去青州。
卫玄手下握有麒府,据闻私底下用刑花样儿也不少。
但若有人肯率先招供,那便有些功劳,说不得会免些罪过。只不过若迟了些,那投诚也并没有什么价值了。
谢冰柔还点名主题,两年前祁宁可曾擅离封地,前去川中之地?
谁要先行抢答,那便有些功劳。
旁人闻言,也只会觉得朝廷如今开始罗织淄川王的罪状,乃至惊疑不定。
如此谢冰柔也是努力画饼,囚徒困境,博弈论等等都拉满。
如今也没多一会儿,便已有人抵受不住,决意先跪一跪。
也不多时,一名男子被拉过来,他去了面纱,面色却是有些惶恐。
“小人李青,见过谢女尚。”
能当死士的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人,谢冰柔多少也知晓一点儿权贵豢养死士手段,肯定是会将家眷捏在手里的。
只是干杀人勾当的凶徒多半凉薄,心里肯定是自己更重要,也会有人并不那么将家人放在心上。眼前李青显然也是这样的人!
谢冰柔自然不喜这样的人品,可如今需得从别人口里套出真相,她面上也不露出厌恶。
谢冰柔也不忙着搭理他,慢慢饮下一口茶水,方才缓缓说道:“其实小武王两年前入川,朝廷早就知晓的,也没什么好瞒的。可要证据确凿,总还需要问一问。”
她这么一说,李青也忍不住冷汗津津。当年祁宁擅离封地入川,本便是一桩极隐蔽的事。未曾想这么一桩事,朝廷居然早就知晓。
其实谢冰柔也不过是猜到的。
那时祁宁身为王府世子,又栽培心腹,又豢养死士,其实自也可派遣旁人动手。
可杀手虽可杀了祁襄,却绝不敢擅自做主如此虐杀。
更何况还有死去的秦氏兄妹,若为遮掩凶事,便是灭口也需隐蔽,哪里能闹得这样大张旗鼓。
若非祁宁亲自,绝不能闹得这般满城风雨。
李青喃喃说道:“是,是!”
这些年祁宁花了许多手段遮掩,光只在京中宣扬,便使出许多银钱。可原来朝廷竟是一清二楚,甚至当年祁宁私离封地,也是知晓的
这时祁宁还在跟乔晚雪说那当年旧事。
他说到自己前未婚妻,乔晚雪从前甚至怀疑祁宁将纪妩除之,可现在祁宁却吐露另外一番说辞。
“当初定亲,是父王意思。我等本是朝廷顺臣,也无意联姻,寻个世家贵女也不过是平白惹猜疑。我等虽是皇亲贵胄,也不过是如履薄冰,什么都要小心谨慎,生恐受了猜忌。”
“纪妩家中行商贾之事,也宠女儿,她是盼我宠她。可惜,我大约是不懂得怎样宠女子。”
祁宁苦笑了下,便有些不解风情的男人笨拙。
“我从小便是当作继承人一样栽培,我心里念着是责任,是要照拂好这淄川之地,要光耀家族门楣。我承认自己不够有趣,也从不会那些温柔小意。我不是什么会宠女人的男人,所想的妻子是想她相夫教子,温婉柔顺,替我生儿育女,打理后院。”
“她自柔情似水,依仗夫君,我一双拳头也给她支起一片天!”
“宠什么的我真是不懂,我大约真是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她亦并不喜欢我提什么责任,只想恣意快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