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
章爵却生出了些不快,哑着嗓子轻佻欢快说道:“装模做样!”
“谢五娘子刚回京城,我便上门拜访,不但替你遮掩了那些轻佻无状行径,还替邓家感激于你。于是你一个女娘,方才回谢氏,就得了些名声,使得你家那位大夫人不至于为难于你。我可是一片好心,不过却未想到你并不领情。”
章爵的这些话似真似假,若他客客气气说话,又显得彬彬有礼,那么他这些话也许方才显得有些真诚。
当然真诚绝不能是眼前这般光景。
谢冰柔只觉被章爵握住的那枚手腕微微发疼了,面上却没有露出半点,面颊仍是一片温和柔顺。
“但我却未曾想到,原来你盼着被人留意。那封验尸格目送去官府,就是盼引起留意的。谢五娘子,你这是在盘算什么呢?是盼着回京城扬名,趁势谋一门好亲事?”
“不,若是如此,似反倒把你瞧轻了。也许你盼做个女官,替陛下秉笔的尚书局中也有女尚书。你看来是不甘平庸,存心盘算,可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娘。”
谢冰柔柔柔的看着他,似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宛如黑水银般双瞳倒影着章爵的身影,若碎光摇曳,煞是动人。
然后她秀眉轻轻一皱,似透出了几分委屈之色。
谢冰柔没有求饶,目光却扫向了自己被扣住的手腕。
章爵松开了了手掌,瞧了谢冰柔手腕一眼。谢冰柔手腕雪白,手腕上被自己捏出来的指印却红得刺目。章爵只看一眼,就移过了目光。
谢冰柔飞快将手腕缩回了袖中,两片手掌紧紧握在一道。
她却听到章爵说道:“五娘子,对不住。”
谢冰柔以为他是跟自己道歉,道歉的自是捏红自己手腕之事。可章爵却说道:“今日梧侯府前,那一鞭子本便不是冲着你去的。只不过你那时往那侧走了一步,故而险些抽中你。你这样娇弱的小娘,我怎会如此相待?”
谢冰柔温声说道:“我知道了,章司马不过是吓吓我。”
但还有后半句话让谢冰柔生生的吞下去,那就是吓唬一个小女娘,那便是该为之事?
谢冰柔嗓音里温柔得听不出一丝阴阳怪气,章爵却仍是笑了笑:“可这本便是你的错。若非你看着那么无辜,我怎么会心存怜悯,以为你是个可怜的受人摆布的小女娘。”
“那么我自然会以为,你本不知晓谢济怀的居心。你是被哄骗来此,不知晓梧侯府的这趟水有多深。是我小瞧你了,只怕你对谢济怀的心思心知肚明,但反倒庆幸有这么个汲汲于名利的侄儿供你驱策。”
章爵却和气说道:“可是你不要理会这些事好不好?最好是留在谢府,不要四处招摇。尤其是那桩杀害京中贵女,并将之开膛破腹的案子。你这样的小女娘,实是不应该去掺和。”
他这样说着时,仿佛有些叹息:“可是我也知晓像你这样的女娘,看着柔顺,心里不知晓多有主意。”
章爵叹息时,手里却多了一把匕首。他娴熟握在了自己手中,并将这把锋锐的匕首比住在谢冰柔的咽喉,然后说道:“你真心实意答应我好不好?”
谢冰柔嗅到了这把匕首上沾染的血腥气,那并不是一件装饰品。这把短刃和眼前的章爵一样,都是沾染过鲜血与人命的。
谢冰柔只觉得自己颈项处战栗着生出了鸡皮疙瘩,通身浮起了缕缕寒气。她却轻轻抬了抬下巴,淡色的唇瓣笑了笑,说道:“好啊。”
章爵唇角也似颤抖了一下,似是觉得有些好笑,然后轻轻说道:“我很认真与你言语,你却不过是在应付我。五娘子瞧来并不是真心实意来应我的。”
谢冰柔轻轻一皱眉,面颊之上流转了一缕困惑:“怎么会?章司马举止虽并不善于表达,可是却是真心关怀于我,我怎么会应付于你?我这样答,自然是真心实意。”
她道:“就像你说的那样,今日门前,你本没有想着一下子打中我。你与元四郎不同,他看似温柔,却是优柔寡断。你人前道破他跟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