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的爬上她的裙角。
她被吓得瞳眸瞬间紧缩,身躯本能地战栗起来。
楚筠能感觉到自己抖得厉害,几乎动不了,也能听到不远处的搜寻人声。她既慌又惧,在眼前的阵阵发黑中抬手狠狠在小臂上咬了一口。
眼泪跟血齐齐涌了出来,可终于手脚也不再僵硬。
楚筠安慰自己别怕,撑着爬起逃了出来。沿着山道往下跑时,又不小心被绊了一脚磕上了石头。
“好疼,好疼!”
楚筠闭着眼不断抽噎,忽然感觉到手腕似是被谁抓住,吓得拼命推搡挣扎。
“别过来,不要碰我!”楚筠喊叫道。
“芸芸,醒醒。”
魏淮昭按住楚筠胡乱挥打的手,又将人抱起轻拍她后背。唤了许久才终于见她从梦中清醒过来。
楚筠醒来后仍是懵的,她低头看看自己完好的手,又泪眼怔怔地看着魏淮昭,喃喃道:“是梦?”
“对,是梦,你被魇住了。别怕,都是假的。”魏淮昭捧起她的脸,连声安慰道。
楚筠初醒来时那样无助无望的神色,将他的心都狠狠揪拧起来了。
楚筠眨眼,悬在长睫上的泪珠滚烫地坠在他手上,而后再也止不住。
她紧搂住魏淮昭哭了许久,又语无伦次地说了些话,好似这样才能将那身临其境的恐惧都宣泄出去。
魏淮昭柔声轻哄着,但察觉到她情绪越发失控后,眸中焦急地捧着脸低头吻上了她。
这吻极尽缠绵却无情欲,只有耐心的包容与抚慰。楚筠终于渐渐平静下来,转为细细的抽噎。
楚筠这边的动静之大,连凝竹她们都被惊醒,忙赶来问询。
魏淮昭横抱起楚筠,将她抱到案边软榻上坐着,再把所有的灯烛全都点亮,然后吩咐凝竹去寻太医熬一碗安神汤来。
凝竹还以为是被白日那可怖的尸身给惊了神,急忙跑去寻太医了。
魏淮昭点了好多灯烛,帐内亮亮堂堂如白昼一般,驱散了那太过真实的梦带来的心悸。楚筠感觉到冰冷的手暖和起来,也终于止了泪。
从梦魇中彻底抽离后,她对上魏淮昭担忧不已的目光,难免有几分羞窘。
因一个梦闹这么大动静。
“可那梦中,我是真的很害怕。”楚筠可怜兮兮向他解释。
她大概真是白日里被宁煊的尸身给吓到了吧。
“我明白。”魏淮昭命人送来热水,拧了帕子坐在身旁替她擦拭。
擦干净脸上后,又拉起她的手仔细擦过。
“好了,另一只手。”魏淮昭说道。
楚筠乖乖递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委委屈屈地皱起眉:“魏淮昭,你在唤小狗呢?”
魏淮昭笑了笑:“胡说,明明是我聪慧貌美又令人心疼的夫人。”
楚筠也笑了。
芸芸所梦之事,魏淮昭已从她哭着时的碎散话语中听到了些许。
他立即有所察觉,知这恐怕并非普通梦境。只是这与她相比无足轻重,所以并未多言。
倒是楚筠一颗心安定下来后,那梦中事则成了一片隔着缥缈水雾的幻景一般。回想时也不再生惧了,反而有些古怪与不安心。
季常斐分明早死了,而宁煊也死了,为何她好好的竟会梦到这些呢?
既荒诞又逼真的噩梦,楚筠忍不住想与魏淮昭倾诉,就将还记着的说了。
“芸芸不怕了,你身边有我。”魏淮昭认真倾听后,轻声说道。
然而眼中却划过寒戾与揪心。
原来那时她还经历过如此一桩事。她独自一人,如何能不害怕?
“嗯。”楚筠看着他勾起唇角,他就在她眼前,这不是梦。
在梦里听到季国舅和下属暗地里议论私兵部署和兵器时,她真是魂都要吓没,以为要被灭口了。
魏淮昭随口一问:“他梦里都说什么了?”
“虞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