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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郡主这一番玩闹所造成的动静不小,何况连皇上都得知了, 还送了赏赐来。此行随圣驾前来行宫之人,几乎都听说了一二。若说楚筠先前借狸奴得了长公主看重, 那是运气好,眼下救了小郡主一命, 可就全然不同了。

已有各家在提醒小辈,若得机会, 可与这位楚姑娘走得近些。楚少卿这女儿据说是个心性简单的,性子也软,想来交好关系并不难。若往后家中何时有需要在长公主面前讨个好的,也能借她这路子说上两句话。

话虽如此,但之后的日子里,旁人才发现楚筠并不爱出门,根本连面都见不着。

行宫不似京城,楚筠先前若不是要陪着小郡主,她自己是不乐意出门的。

走上一段路兴许就要遇上宫里的某位贵人,甚至可能会见到皇上皇后。

因先前在季府险些被喊出来抚琴,楚筠想到皇后还心有惶惶。也怕自己一紧张,将那季府抄家的梦给说漏了嘴。

自明华郡主被禁了足后,长公主这儿的宫院可是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安静。

楚筠又因那日之事,被云宁殿下叮嘱着好好休养。

长公主似乎是因女儿的顽皮,对楚筠生了几分亏欠之心,待她甚好。每日分送给宫里各贵人的东西,都会记得让人给她也送一份。

楚筠又连吃了好几日的药膳,是一点儿不想再闻见药膳的味道了。如此休养了些时日,楚筠气色瞧着也比之前好上许多,才终于停了那药膳。

这日侍女端了碗楚筠喜欢的甜水汤来时,说道:“楚姑娘,奴婢刚回来时,瞧见魏公子去见了长公主殿下,然后正往这儿来呢。”

话音未落,魏淮昭果真来了。

侍女本想去问过楚姑娘,可要将人请进,他道只是见人说些话,就不便入内了。

楚筠一听见魏淮昭的声音,嘴角就不自觉弯了弯,一下起了身要过去。待见着人时,又反应过来自己这样,仿佛有多喜欢他似的,要叫人笑话。

而且这会儿又想起来,那日自己哭得满脸泪定然很丑,还被他背着,说了些傻兮兮的话,哭湿了他半个领子,顿时又不太想见他了。

魏淮昭眼见着小姑娘的脸色好一番变化,笑容缓缓收敛显出窘色,最后竟默默抬了手搭上门沿,仿佛作势要关,瞬间抬起胳膊一手抵了上去。

他道:“筠妹妹这是,想请我吃闭门羹。”

楚筠讪讪收回了手,笑出甜甜梨涡说:“怎么会呢。”

魏淮昭漆眸微凝,落在她红润潋滟的脸色上,细细打量了一遍,方显出满意来。

他的眼眸深邃,泛着冷意盯着人看时就格外有威慑感,可他落向楚筠的视线却只藏着几分柔和,这么被瞧着,虽无压迫感,却有另一种紧张。

“怎么,有东西?”她刚喝了甜汤,难不成是嘴角没擦干净?

楚筠正想去擦,却见魏淮昭笑得眉眼舒展,便知他又是逗她的。

魏淮昭探向怀中,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

楚筠好奇地接过来问:“还是驱虫的?”

上回的驱虫药粉尚未用完呢。

魏淮昭笑意稍敛,同她轻声道:“上回听母亲说,你做了噩梦。”

季府寻了人扮作匪徒,杀了告假回乡的楚氏夫妻,掠走楚筠。这梦境与前世他所查得的如此相近,于她而言当真仅是个梦?

楚筠愣了下,点头道:“就是一个噩梦,其实我也快忘了。”

魏淮昭循循再问:“之前可还被魇过别的?”

楚筠当他只是随意一问,虽记不大清了,但还是下意识去想了想。

“还梦过……一大片的火。”

魏淮昭呼吸一紧。

至于季府那个,楚筠刚要开口,抬眸看了眼他又忙摇摇头:“没有了。”

魏淮昭并不在意,只安抚道:“不怕,一个梦而已。”

他指了指小木盒道:“这是我找了袁太医讨要的安神香,香性温和,日日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