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屏幕上显示还在通话中。
“杜庭政?”他催促般叫了一声。
杜庭政再开口时声音严肃许多,也没有了那种禁欲失败的感觉:“有份文件,邢心会发给你,你签一下。”
他说完了似乎才想起来要对蒋屹改变说话策略,按照他一直要求的那样。
他想改成:“你可以签一下吗?”
半句话出口,只能生硬地添加了最后一个疑问词:“你签一下行吗?”
“什么文件?”蒋屹问。
杜庭政罕见地迟疑了,蒋屹回想起早晨褚官锦的话来,恍然道:“财产公证对吧,可以。”
“不是,”杜庭政说,“协议。财产分割协议,我们之前说好的,你看看具体内容。签字生效,邢心发到你手机上去了,抽空看一下。”
叮咚一声响,不知道多大的文件,刚刚接收成功。
杜庭政听到了响声:“那我挂了。”
“唔,”蒋屹没点开看文件,“中午要见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杜庭政沉默着没出声。
蒋屹提醒道:“说话。”
杜庭政说:“是。”
“签这个协议,有条件吗?”蒋屹问。
杜庭政张了张嘴,没能把原计划‘能不能跟我结婚?’说出口,平静道:“没有条件。”
蒋屹换了一种问答:“中午要见我,没有其他的事吗?比如说想见我,抱抱我,我教过你的,诚实一点。”
杜庭政隔了几秒钟,才问:“……你旁边没人了吗?”
蒋屹看了祝意一眼,毫无负担地“嗯”了一声。
祝意侧过脸,恰好此时技师进来,便示意等下再按。
“想看看你,”杜庭政声音松懈下来,不再那么公事公办,跟蒋屹学会了用一些体贴柔软的语气词,“要明天才能见到你人,晚上可以约一下视频吗?”
这种说话方式蒋屹必须要奖励:“当然了,邢心带给你的糖吃了吗?”
杜庭政不明所以:“嗯。”
“难怪讲话这么甜,”蒋屹夸奖他,然后问,“九点能忙完吗,再晚点也行。”
“能。”杜庭政说。
“那我们九点见。”蒋屹说。
挂断电话,蒋屹看了偏头笑的祝意一眼:“笑什么,我要好好教的。”
祝意笑着示意技师可以开始了,蒋屹看了一眼他放在一旁的手机:“查岗啊,怎么回事呢,你倒是跟人家说清楚。”
“说不清楚,”祝意说,“他的想法我不太能理解。”
杜庭政的想法蒋屹也经常理解不了,但是蒋屹讲话委婉,而且对于外界的接受能力也更强一些,俗称随和。
“还能比杜庭政的想法更匪夷所思吗,”蒋屹忍不住道,“我至今不能理解他当初为什么会认为我吐了就是怀孕了。”
“故意的吧,”祝意趴在他旁边的床位上,笑着说,“想引起你的注意,这不是成功了。”
蒋屹也笑,笑完了才说:“很怪。我对他,总有一种征服欲。以前他浑身反骨,有正常,现在竟然还有。”
“正常。”祝意说,“本质是心动和占有,有阶段性和持续性。”
“你也有吗,对北总。”
“不好说。”祝意道,“很复杂。”
技师站在床边做着准备工作,轻声询问:“需要手轻一些吗?”
蒋屹收了笑,回答道:“需要。”
隔壁的祝意说:“正常就行。”然后调侃道:“因为毫不节制的征服欲,虚了?”
蒋屹叹了口气:“最近都没有过。”
“怎么呢?”祝意看着他,两人隔着过道互相对视一眼,“改性了?”
蒋屹唉了一声,惆怅地说:“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技师专心按摩发出的窸窣声。
过了一会儿,蒋屹又说:“或许今天晚上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