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的纱帘一动,被人从里面挑开,很快杜庭政咬着烟出来。
他先是望了门边一眼,看到蒋屹时不着痕迹地愣了一下,才往外走。
他穿黑色的心领薄衫,露出全部纹身。高大暗沉的身影从黑暗中逐渐显现。
纱帘尚未完全关闭,蒋屹透过窄缝看到架子上的鹦鹉正在低头吃米。
到门边这段距离足够杜庭政从刚刚的状态里抽离出来,到了蒋屹跟前时他眉目间的狠厉和阴霾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蒋屹不进不退打量着他,杜庭政头发比晚宴时要松散一些,几根稍短些的垂在额侧。
他高大的身影挡住蒋屹的视线,刚要解释些什么:“我……”
“呛死了。”蒋屹挥了挥眼前的烟雾,掩着口鼻,“别抽烟了。”
杜庭政顿了顿,把烟拿下来,掐灭在门边的鱼缸里。
蒋屹皱起的眉没有松开,杜庭政站住脚,跟他离得很近,看着他。
杜庭政清了清嗓子:“打电话要跟我说什么事?”
“你先忙吧。”蒋屹说。
“忙完了。”杜庭政道。
他宽肩身高,站在门边能完全挡住门缝,身前的灯火通明和身后的烟雾缭绕仿佛两个世界。
“你先去洗个澡,烟味太大了。”蒋屹退了半步,转身往外走:“我去卧室等你。”
杜庭政望着他背影很快消失不见。
管家张了张嘴,杜庭政抬手,于是管家垂下手守在一边,继续当雕像。
走廊内只剩下沉默的灯光,杜庭政侧头看了茶水间里的金石一眼,金石点点头。
关上茶水间的门,杜庭政在一楼洗了澡,换了新的浴袍,出来以后让管家闻,回答没有烟味了,才上楼。
蒋屹也已经冲了澡,正站在窗前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平稳的噪音传遍卧室,杜庭政等他关上吹风机,噪音彻底消失,才开口问:“想跟我说什么事?”
蒋屹上下打量他一眼,站在窗前没动。
杜庭政走上前,站在他旁边,跟他一起望着窗外被霓虹灯光晕染成灰蓝色的夜。
静了片刻,蒋屹抬手把扳指摘了下来,递给他。
杜庭政看了一眼,垂在一侧的手指猛地收紧。
蒋屹看向他,示意他拿。
“是因为刚刚的事,还是因为工作的事?”杜庭政看着那扳指,眸色比夜色暗沉,“对不起……”
“都不是,”蒋屹打断他,“出席重要场合,你戴着会好一点。”
杜庭政隔了很久才伸手接过来,攥在手心里。
蒋屹重新看向外面:“下面说说工作的事。”
杜庭政顿了顿,沉声开口:“我其实有点不确定,这算不算惊喜。之前你说,想要的东西得到了才算是惊喜。我猜想你应该想去上班,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虽然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缓和,但是蒋屹的外露心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的高涨。
杜庭政无时不刻不在紧张:“你想要去上班吗?”
“刚刚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蒋屹望着窗外说。
杜庭政看着他,等着他后面的话。他又想起来蒋屹的提醒,便给他回应:“想什么?”
“想……”蒋屹拉长一点尾音,结束时说,“应不应该给你奖励。”
看来这总算属于惊喜了。
杜庭政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让蒋屹去上班,他想让他在视线范围内活动,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但是茶水间里的鹦鹉都有一定的自由,可以四处巡视,也可以展翅飞翔。
他想说等你养好身体再去可以吗,克制着没有开口。
蒋屹转过头看着他:“要奖励吗?”
“要。”杜庭政回答。
蒋屹点点头,应允了:“说说看。”
杜庭政想说能不能不要走,又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