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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钓 季阅 84140 字 1个月前

“要是聊这个,”杜庭政换了一个姿势坐,“那我可就走了。”

跟他打感情牌,没有丝毫赢面。杜薪粤顿了顿,好像真的怕他走了,生硬地换了话题:“……很多事我承认做得不对,但是鸿臣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二叔操心自己吧,”杜庭政说,“他比你聪明。”

杜薪粤看着他,应该是小腹绞痛,他按着缓了片刻,松开手时额头上尽是冷汗。

保姆要进来给他擦汗,杜庭政没什么反应,揣摩着手上的戒指,站起身来:“二叔缓缓,我一会儿再来。”

他起身出了病房,在楼道里打开家里的监控看蒋屹在做什么。

床上和窗边都没有,杜庭政又等了一会儿,没看到人,于是给管家打电话。

“去看看蒋屹在做什么。”一接通电话,杜庭政就说,“不要让他单独在浴室里超过十分钟。”

管家连忙应了,听筒里传来敲门声,大概是拿着手机上楼正在敲蒋屹的门。

杜庭政关掉电话,重新打开监控,看到管家推开门进去,环视一周,最后站到了浴室门前。

“蒋教授,您在里面吗?”管家一边敲门一边扬声问,“我可以进去吗?”

里面一直没有回应,管家在门外徘徊两分钟,担心出事,拧开门走进去。

卧室里没有蒋屹的身影,管家径直到了浴室门前,轻轻敲了敲。

“是我,”管家对着门问,“您要吃点水果吗,厨房刚切好的哈密瓜,也煮了一份甜玉米粒,我给您端上来可以吗?”

半分钟后,浴室的门被拉开,蒋屹扫了监控摄像头一眼,走出来说:“玉米吧。”

“好的。”管家立刻下去让厨房煮甜玉米。

蒋屹站在空无一人的卧室里愣了片刻,然后光脚去阳台,透过被封锁的窗望外面的天空。

今天天气晴朗,蓝天上飘着几朵雪白的厚云,有一点风,但是不大,光秃秃的树梢偶尔摆动,能看到上面隐约萌发的嫩芽。

杜庭政退出监控页面,关上手机,望着走廊外的蓝天出神片刻,播出去一串早已经预存的手机号码。

那边接得很快:“喂?”

“下午,我让人去接你。”杜庭政说。

鹤丛深吸一口气,克制着没有立刻骂人:“干什么?”

“你不是要见他吗?”

鹤丛顿了顿,确认道:“我能见蒋屹了?”

不等杜庭政回答,他又急急地问:“他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杜庭政说:“他想见你。”

鹤丛似乎不信,加重语气问了一遍:“没有出事吗?”

“没有。”杜庭政说。

空旷的走廊里传出回音,他缓了一下才继续道:“十分钟的见面时间,自己看着表。”

鹤丛哽了哽,忍不住道:“……你真的很烂,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为什么非抓着他不放?”

杜庭政心说到底是谁在折磨谁,冷脸道:“不然换成抓你?”

“可以,你今天就来抓我。”鹤丛说,“别人怕你,我不怕。”

病房的门一声轻响,保姆从里面退出来。

杜庭政清了清嗓音,眉目间满是阴霾。

“社会总有公理在,不可能让你一手遮天。”鹤丛恨恨道,“报警不行就上访,上访不行就曝光,曝光不够就闹大,如果因为你丢了工作,那这种单位不要也罢!”

杜庭政不由分说切断了电话,望向远方片刻,重新回到病房里。

杜薪粤靠在床头,露出来的皮肤干净清爽,显然那保姆伺候的尽心尽力。

“身死债消,”杜薪粤看着他坐在最远处的看护椅上,垂着眼角,静静地说,“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等我死后,求你看顾鸿臣。”

杜庭政手腕搭在扶手上,靠着椅背:“怎么个看顾法?”

“他在那边日子一定很难过,贸然出头握权,又突然被解,别人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