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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钓 季阅 78257 字 1个月前

给杜庭政拨过去。

接通以后没声音,蒋屹一听这沉默寡言的派头,什么都没说,率先笑了。

“晚上好,杜先生。”他不正经地说。

电话那边传来杜庭政的声音:“为什么不搬家?”

蒋屹:“一样一样地说。”

“我刚才下楼去扔垃圾,所以没接到电话。”他语气有着独处于熟悉的环境里的轻松和自由,“谢谢你叫人送来的晚饭,很好吃。”

杜庭政在彼端听着,他继续道:“我腿不疼了,胃也好多了,吃了药,不用医生再叫过来了,也不用让金石来。”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卧室里,门板隔绝了客厅里的灯光,窗外能看到被路灯笼罩成月白色的树梢。

他明明没有喝酒,却出现了类似于微醺的感觉。

这在他仰头笑的时候尤为明显。

杜庭政没有继续问搬家的事,而是道:“下午谁在你家?”

蒋屹朝着空中呼出一口气,慕小羊还在客厅,他讲话时候声音比平常偏低,像在暗度陈仓:“我外甥女,补课,你知道的。”

当然知道。

杜庭政顿了顿,问:“还有别人吗?”

蒋屹:“没有。”

他想说以前原本有,杜宜安,被你拆散了。

到了嘴边又觉得这话未免太不知情识趣。

好像在挑逗…不,挑衅一样。

“这是小事。”蒋屹清了清嗓子,仍旧维持着原本的音量,“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杜庭政道,“五点下飞机。”

蒋屹有点遗憾:“明天下午我送外甥女回家,还有一些事要商量。后天直接去单位。”

杜庭政声音沉稳:“让司机接你。”

“不要。”蒋屹说,“太晚了,我想早点睡觉,不然没精神,影响工作。星期一我有事呢。”

杜庭政不语,蒋屹想了想:“傍晚你没有接到我的电话,秘书说你在开会,我也没有闹着一定要找你接电话。我尊重你的工作,你是不是也要适当尊重我的工作?”

他靠在门上,望着浅色的天花板:“等我忙完嘛,忙完我去找你。”

“很快的,我主动去,不用接。”

“也不会再提前下车,或者受伤。”

“可以吗?”他问,态度有点乖,“杜先生?”

这几个字他念得缓慢而仔细,带着一点稍长的尾音,像是波斯猫拖着长而柔软的尾巴在半空中轻轻摇荡。

从头到尾,包括心脏,杜庭政好像被他囫囵摸了一个遍。

是挑衅

星期一早晨, 蒋屹按照平时的时间下楼,司机等在单元楼前, 为他拉开车门。

车内暖风已经开了很久,暖烘烘的,置物架上的香薰散发着新鲜的橘子味。

“杜先生回来了吗?”蒋屹坐在车上问。

司机一边启动汽车,一边道:“回来了。”

“确定吗?”蒋屹又问。

司机顿了顿,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蒋屹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司机送他到校门口,蒋屹下了车, 目送他离开。

等低调的黑色沃尔沃右转消失,蒋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他带着一切证件,需要用到的材料和笔记本也都在包里,除此之外只有贴身换洗的衣服, 没带其他的。

到了机场他给鹤丛发信息,说要出差, 这几天不约了。

鹤丛把电话给他打过来。

“讲三天,”蒋屹说, “我准备周四下午再回, 如果太累,就周五回。”

“这么久。”鹤丛道,“课都安排好了吗?”

“肯定的, ”蒋屹坐在候车室里, 端着杯热水,小口的喝, “公派出去的, 院里都协调好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别正赶上我在飞机上关机给我打电话, 打不通又生气。”

“喝烫水对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