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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门,对云意道:“郡王妃,请!”

云意缓步入内,门从后头关上了。偌大的玉石台上,只点着一盏四面花鸟的宫灯,照耀着方寸之地,也照耀着立在浮莲池旁的倾长身影。他穿着一身象牙白的锦袍,上面用银线绣着飞鸟竹叶,在灯光下隐隐若飞。

“郡王爷安。”云意福身行礼。

澹台桢转过身来,容颜如雕如琢,神色却比玉石台更冷。身后的浮莲池袅袅飘着热气,衬得澹台桢宛如不食烟火的仙人。

“坐。”他指了指摆着酒菜的案桌。

云意坐下,眼光扫到角落里的酒坛子,酒坛子的底部还粘着不少泥,想必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

这就是埋在玉兰树下的照殿红罢。

正想着,醇香的酒液就注入她的杯盏,在灯光下,是琥珀一般的色泽。

“尝尝。”

云意未动:“郡王,您知道的,妾身身子弱——”

澹台桢打断她:“只喝一盏。”

“是,郡王。”云意捧起酒盏,慢慢喝了一口。酒味不烈,甚至还有一些回甘。

澹台桢则一饮而尽,指一指桌上的菜肴:“吃菜。”

云意看着澹台桢,越来越觉得不安。他今夜的神色太冷,话又太少了,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第052章 第五十二章 浮莲昙花

饭桌上弥漫着鱼肉的香味, 云意吃了满满一碗饭,看澹台桢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不由得伸手盖住他的酒盏:“郡王,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罢,这般空腹饮酒,伤身子。”

今夜有云无月,仅有的孤灯在风中摇晃着。澹台桢的眸底幽幽暗暗,仿佛隔绝了所有的光亮。他盯着云意春笋一般的手,忽地一笑:“关心我?”

云意把酒盏从他手中拿开, 盛一碗鱼汤搁在他面前:“好歹喝一碗汤。”

纤纤手指被握住,澹台桢又问一次:“关心我?”云意细细地望着他:莫不是喝醉了, 待会儿不会突然仰倒罢?

“回答我。”声音带了些执拗。

云意放软语调:“妾身自然是在关心郡王。”

话音未落, 澹台桢忽地站起, 将云意隔着案几抱过来。云意惊呼一声:“殿下, 您醉了。”

澹台桢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压下来, 云意躺在玉石台上, 冰冷的触觉令她的肌肤起了细细小小的疙瘩。

“冷。”

有力的手臂抱起她, 天青色的披风垫在下面:“这回应该不冷了,就算冷, 你也会很快热起来。”

“可是——”云意的手抵在澹台桢的前襟, 那里有一块大大的伤口。

“已经好了。”澹台桢抽出她的衣带。

“您轻些。”云意闭上眼睛。很快,她完全呈现在澹台桢面前, 光晕照应, 如一块剔透的美玉。

男子许久没有动作, 云意睫毛颤颤,睁开眼睛, 却见他悬在上方,一寸一寸地凝视着她,似审视,似观赏。

云意侧过身子,双手环抱,试图遮住春光。澹台桢拉开她的手,固定在两侧:“云意,你记住,你是我的。”

云破月来,浮莲池旁的昙花,临水照影,悠然开放,忽而冷风吹来,娇蕊颤颤。玉石台上,两个影子合作一处,纠缠不休。

待影子再度分开,两人身上都细细密密挂满了汗,澹台桢抱着云意躺在他身上,默默地平复余韵。云意朦胧之间,久久不见动静,一抬首,澹台桢鼻息绵长,已经睡着了,呼吸之间,是照殿红的醇香。

方才他不放过每一寸地方,云意的身上,也浸着酒香。她轻轻地移开澹台桢的手臂,从零落的衣衫中找到自己的,慢慢穿上,腰带内侧有个暗袋,恰好能放进一枚小小的香丸。

云意捧着香丸,轻嗅。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捻起香丸,如鬼魅的残影。云意猛然回头,澹台桢仅披着一件外袍,就站在她身后,打量着香丸。

冰凉的寒气从心尖冒出,云意试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