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跟针灸似的。落针处的皮面微鼓,隐隐听得见腐蚀般的“滋滋”声。
多亏了她新换的这件紧身甲裹得严实,只有在小腿处皮靴和甲装的缝隙处刚好扎到的一针穿了进去。刚才她感觉到的痛感也就是这根针。
李文溪抬手一棍子先把那些扎在她甲和靴上的针扫落下去。至于那根扎肉里的,她抬手又补了一支火箭,弯腰拿裹着黑色皮套的手掌去拔。
草,痛。妈的。
这地方的怪怎么都是这种阴不溜秋的恶心东西啊。
李文溪抖了抖腿,开了人物面板悬在旁边。一看,好家伙,这一针血掉三分之一,还给她上了个中毒debuff,血还在咔咔掉。
真服了。
这片刻时间里,雪层下又滚出了好几只这种造型怪异的长虫,无声无息地将她围在中间。
李文溪一个拿弓的,近距离打这种数量又多体积又小还特别考眼力的怪,那是真的有点痛苦。
这种怪的攻击方式就是飞针,尾巴上那圈一飞就是七八根,射没了钻回雪里,过会儿又能长出来,烦不胜烦。
一分钟后,李文溪已经开始一弓搭双箭,一箭火一箭铁,捆着射,且战且退,想要先过了这片全是空地的陡坡再说。
击杀提示时不时响起:“击杀[倒尾雪针蚓],获得经验+250。”
又是绿1级怪,还是群怪。真有你的。
李文溪磕了颗药,但小腿上那股痛感还在,若有若无一抽一抽,让她有点心烦。
今天非得把你们全都宰了。
十来分钟后,几乎把方圆百平的雪面都犁地似的犁了一遍的李文溪坐在乱糟糟的雪块中间,一边从包里掏出了块饼来吃,一边解开裤腿看了眼。
我说呢,她心想,这里头原来还留了小半截针就在我肉里,怪不得老觉得痛。
伤口处圆鼓鼓的,肿了一大坨。
李文溪愤怒地掏出了把匕首,毫不迟疑地一刀下去,匕刃一旋把那一整圈肉给剜了下来。
鲜血淋漓,心头反而痛快了点。
她抬脚把那团肉一脚踢远,甩了甩手,盯着伤口在血药的作用下迅速长好,活动两下,把靴子又穿了回去。
烦人归烦人,经验倒是刷了不少,比在底下的森林里刷要来得效率高多了。
这群奇奇怪怪的“倒尾雪针蚓”在死亡之后身体迅速萎缩,几秒内就变成一根像是冰凌一样的透明小棍状,看着还挺漂亮,和活着的时候那有点恶心的模样完全不同。
李文溪上辈子没见过这东西,不过看这特别的形态也觉得多半有点用处,等她休息了会儿后,就去把这些玩意儿都给捡了回来。
勤俭持家,回头能卖一点是一点。
寒冷的风从山顶刮下来,吹得人心肺里一阵一阵发凉,多少也算是一种物理式的“镇静”了。
李文溪眼看着要走完这片长得仿佛看不见尽头的雪坡,心情刚刚回复了一点,站在风口深吸口气,忽然感觉脸上掠过星点湿润的凉意。
她一怔,仰头望向天空。
只见原本呈现着一种晴朗而干净的深蓝的天幕,不知何时像是蒙上了一层细纱,灰色的云层从四面八方弥漫过来,穹顶的正中间隐隐还有几抹晦暗交汇的青橙色。
——风雪将至。
这倒霉的,李文溪这会儿心里倒是挺平静,都有点想笑了。
她回头望了眼身后茫茫的雪坡,又抬头望了望前方不远处那一小片寂静伫立的树林,思考。
上来花了快小半个小时,下坡只会更慢。
下是下不去了。
李文溪常年游荡野外,对各种时候的天气和地形都有着一定的应对经验。这时候比较明智的做法是就近找个背风的山洞,或者手动建个庇护所之类的地方躲一躲。
不然暴风雨来了,在这山上就算你会飞,多半也是一个寄字。
哪怕到了几年后,论坛里海时不时就有几个冻死的、淹死的、脚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