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匆匆系好衣带,三两步跨到她身前,托住她的后颈,卷起袖摆,为她拭去血珠。
“第几次了?”郑雪吟迷糊劲儿一上来,只记得自己发作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丢脸。
“第四次。”贺兰珏神色凝重,凝重中还藏着一丝欢欣雀跃。
凝重自然是忧心她命不久矣,欢欣雀跃却不是乐见她倒霉。
欢欣雀跃的是她还会因为他而动情。
“为什么?”贺兰珏的心脏砰砰撞着胸腔,出口的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
“什么……为什么?”流鼻血好难受啊,郑雪吟听说不能仰脖子,要捏手指。
捏哪根手指来着?
“你明明还对我有情,当初在海上为什么要骗我说不喜欢我了!”贺兰珏攥紧她的手腕,指尖力道大得在她的腕间留下淤青的印子。
她喜欢他!从始至终她都是喜欢他的!
七情伤还在她的体内,若真无情,怎还会动情?
贺兰珏双肩颤动,表情看起来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分手的理由千千万,你不觉得这个最直接最干脆吗?”
郑雪吟话音未落,身体腾空而起。
贺兰珏抱着她,径直穿过花圃中间的小径。
“你要带我去哪里?”贺兰珏决然的态度,吓到郑雪吟了。
“解禁制。”
“解禁制?”郑雪吟声量拔高。
解禁制,岂不是意味着两人必须圆房。
郑雪吟脑海中嗡然一响。
啊啊啊,她还没准备好。
虽然两人曾在血藤林中尝过禁果,那次只是浅尝辄止,并未获得他的元阳。
她是想过找贺兰珏解开禁制,但她想的是红烛高烧,同拜天地,温柔小意,水到渠成。
“那什么……太突然了吧。”郑雪吟试图垂死挣扎。
“你想死吗?”贺兰珏冷冷喝问。
不想。
就是因为郑雪吟不想死,才去做系统任务,渴求得到新的身体。
纵使必须面对贺兰珏的报复,她都是秉承着能苟活一天是一天的想法。
贺兰珏一脚踹开房门,将郑雪吟放置在榻上。
“门没关,还有,帘子要拉。”郑雪吟的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哼。
事到临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况且,他们两个什么都做过了,就只差最后一步,没什么好矫情的。
贺兰珏扬手挥出灵力,合上屋门,又解开竖钩上的帘帐。
纱帐如雾,将二人罩在其中,一方小小的天地,二人咫尺相对,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贺兰珏笑了一下。
是在笑郑雪吟羞怯胆小的反应?
还是在笑自己终要得偿所愿?
这一笑,如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他撩起郑雪吟耳边的发。
郑雪吟揪着衣襟,紧张得身子都绷了起来:“真要解吗?”
“要。”
贺兰珏缓缓靠近过来,凝成的阴影覆在她周身,她刷地阖上双眸,眼睫疯狂地颤动着。
她以为贺兰珏要亲她。
然而贺兰珏只是俯身过来,手臂越过她的头顶,拉开嵌在床头的小抽屉。
抽屉里放置着几个绿色的小罐子,并几卷书册。贺兰珏拿出瓶子,并将书册塞进郑雪吟的手里。
“这是什么?”郑雪吟掀开眼缝瞅了一眼,登时被那直白的画面惊得合上书页,“你拿这个做什么?”
“你要是紧张,先看这个。”
从前她给贺兰珏送这东西,是为了撩拨他,现在换贺兰珏给她送了。
郑雪吟的反应远不及在他面前表演得那般从容不迫,他是让郑雪吟就地学习。
“我会。”郑雪吟又把书册塞回他怀里,“我比你懂得多。”
网络那么发达,她小学就在网上冲浪了,什么没见过,还需贺兰珏这个小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