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贺兰珏怔愣了下。
这普天下的道侣,无不万般亲密,拥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举动,郑雪吟却要事先祈求他的同意。
贺兰珏喉头滚动,终是说了句:“好。”
郑雪吟站起,猛地贴上他的后背,双臂箍住他的腰身。
少年身体僵了下。
他还是不太习惯与人有过多亲密的接触。
“你的腰好细。”郑雪吟感叹着,“抱起来的手感,与眼睛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贺兰珏脸孔微泛薄红,下一瞬,被风吹散,恢复冰雪般孤傲的模样。
足下飞剑陡然加速。
郑雪吟将脸颊贴着他的后背,闻到他发里的香气,有种难以言喻的心安。
她睁着眼,瞧着两边的云气迅速掠过,飞鸟与他们比肩,足下重峦叠嶂,如奔涌的波涛,煞是壮观。
少年青衣飘展,左手垂在袖中,一截尾指露在外面。
郑雪吟咽着口水,去勾他的尾指。
尾指蜷了下,往回缩去。
郑雪吟锲而不舍地追上,用自己的尾指缠住他的尾指。
“你不怕了吗?”
“这样握着你的手,就不怕了。”
这次贺兰珏没有甩开她的手。
不多时,贺兰珏的飞剑追上简言之的飞剑。两柄剑并肩飞行,流星般划过天幕。
苏解铃拎起简言之宽大的袖袍,探进去半张脸。
简言之在前面御剑,满脑子沉浸在好友的死讯中,这一分神,动作一滞,飞剑歪了歪,两人险些掉下去。
“糖糖,你在找什么?”
“被你藏起来的糖葫芦。”
苏解铃做女君时,从未吃过糖葫芦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一回失忆,解放了天性,日日都抱着糖葫芦吃。
简言之怕她的牙坏了,出发前把她糖葫芦全给没收了。这会儿她正扒着简言之,在他身上翻箱倒柜地搜罗着。
“不在我袖中。”简言之无奈。
“那在哪里?”
“不许再摸我了。”
“你是怕我把你的病摸出来吗?”苏解铃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摸你那处。”
简言之额间青筋一跳:“哪处?”
“就是……”
简言之陡然记起自己魂魄被困在云家密室时,感知到的身体奇怪反应,意识到什么,赶忙截断苏解铃的话:“你的糖葫芦被我收进储物袋了。”
苏解铃开开心心去摸他的储物袋。
简言之松口气。
太要命了,千防万防,没防住他收的这个小徒弟是个呆根子,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前面就是天渊的入口了,其间凶险万分,贺兰兄,你虽得机缘修复丹田,功力只有从前的一二,不如我来打头阵。”简言之的声音遥遥传来。
简言之说的在理,贺兰珏不是托大的人,点了点头:“有劳简兄。”
天渊的入口氤氲着团灰白的浓雾,简言之对身后的苏解铃说了句“站稳”,便操纵着飞剑掠向雾中。
贺兰珏的飞剑划出道弧光,相隔不过一柄飞剑的距离,紧随其后。
浓雾遮天蔽日,气势汹汹,滚滚而来,如冰峰雪山般壮丽。简言之与苏解铃的身影被大雾吞噬,霎时便不见了踪影。
难怪所有人都说天渊凶险。
郑雪吟翻掌,召出相思剑,擎着剑锋,眼观八方。
这雾是一道迷障,比迷障更可怕的是藏在迷障后面的危险。
“贺兰珏,小心。”郑雪吟叮嘱一声。
扑扑的振翅声响起,由远及近,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让人联想到了某种窸窸窣窣的生物。
突然!
一只锋利的爪子破开浓雾,勾向郑雪吟的咽喉,郑雪吟反应极快,一剑劈下去,几片黑色的羽毛如被风扬起的灰烬,散落进浓雾深处。
这次她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