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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斌没好气道:“昨晚我不过说了一句对面新学堂的学子们整日里只晓得吃吃喝喝,就被我爹揍了一顿,你们说我说的有错吗?”

“小弟”们忙摇头,“当然没错。”

“他们的确只知吃喝呀,新学堂的吃食香是挺香的,但不至于有那么吓人吧?”

对面那帮人每日里跟没吃过东西似的。

蔡斌没好气道:“问题就在这里,我爹非说他在衙门里头日日吃,宫里头的膳食堪称一绝,是我没见识,还警告我再多说一句就家法伺候。”

过去他也被他爹责罚过,但从来没有哪一回像昨晚那般狠,竹棍子都险些打断。

到现在他背上还疼的厉害。

在他爹的严厉警告下,蔡斌闭了嘴,但心里是很不服气的,他爹如此维护御膳房,还不是惧怕陛下和皇后。

那人家言官还当面指责陛下呢,也没见陛下把他们怎么样啊,他不过吐槽几句吃食,难不成陛下和皇后要为这种小事责罚他?

他爹胆子也忒小了。

年轻气盛的蔡大公子心中满是不屑。

“小弟”给他出主意,“蔡兄,要不咱们去对面要一份膳食过来尝尝看?”

这些日子国子监里不止一个人有过这种想法,毕竟对面的膳食是真的香,香的他们流口水那种。

但谁也没真的去要过,原因很简单——

“要去你们去,小爷可丢不起这人。”

“小弟”看了眼课室角落的位置,冲他挤眉弄眼一阵。

蔡斌立刻就懂了。

角落里那位是他们课室里的另类,也是整个国子监的另类,他叫蔺淮。

要说蔺家也算是大梁的功臣,当初跟着高祖皇帝一块儿打江山的,可惜在即将论功行赏的时候蔺家居然遭到了灭门。

只有当时外出玩耍的蔺淮和他阿姐免了一难。

若他爹不死,一个伯位肯定是少不了的,但他爹一死,这事儿便吹了。

虽然高祖皇帝也象征性地给了些好处,但也只是一些财物,比起别家根本就不够看的。

后来京里也有传言,说蔺家灭门的事其实是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先帝做的,只因有一回先帝瞧上了战俘里的一个女子,把人家绑到自己营帐想霸王硬上弓,结果女子抵死不从,当时蔺淮父亲恰好经过,把女子救了下来。

后来这事不知为何传到了高祖耳朵里,当时正好是人心归一的关键时刻,高祖一再强调要善待战俘,听见这个消息便当着众将士的面将先帝狠狠责罚了一顿。

先帝顿觉颜面尽失,他认定了此事是蔺淮父亲告的状,因此怀恨在心。

如今的蔺家,多少有些尴尬。

虽然秦川一监国便给蔺父追封了伯位,也让蔺淮入了国子监读书,但蔺淮在国子监里依旧是最底层的那一个。

他也不喜欢和其他人相处,总是独来独往,但每回考试他都能压其他人一头。

这下众学子更敌视他了。

蔡斌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姓蔺的,有桩事同你说,把书放下。”

蔺淮不喜欢他们,但也不能不顺从,他抬起头,面无表情道:“何事?”

蔡斌倒也没计较他的态度,“你去对面新学堂,要一份膳食过来。”

蔺淮皱眉,“你为何不自己去?”

蔡斌瞪他,“叫你去就去,少废话。”

蔺淮看了眼他身后明显幸灾乐祸的“小弟”们,无奈道:“我没有银子。”

他家平日里主要靠他阿姐绣花维持生计,朝廷的赏赐能顶得了一时,顶不了一世。

这事儿国子监里人人都晓得。

蔡斌不耐道:“学堂里的吃食不要银子,你少给我找借口。”

蔺淮想说他们又不是新学堂的学子,但想想还是算了,懒得和这帮人拉扯。

到了午时,在蔡斌一行人的催促威胁下,蔺淮只能硬着头皮走去了对面学堂。

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