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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错了, 而是因为当时的狼崽子, 正在对着他师尊的方向拔足狂奔。

好像是命运对他们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一样, 从云涟图的身形被绑定到阵法上开始,琅魇身上那如附骨之蛆一样的头疼就愈演愈烈, 甚至到几乎要把脑袋撕成两半的程度,哪怕是琅魇也完全承受不住。

与此同时, 被规则和天道束缚的傀儡终于被还回了自主权, 被混淆打乱的记忆再次清晰,那些被久藏于理智和思维中的情感如雪崩浪涌呼啸而来。

事情太多记忆太乱, 纷杂的情绪里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

云涟图。

救云涟图。

琅魇几乎从来没有动作那么快过,高大的巨狼疯了一样向前狂冲, 短短的距离里就磨破了四只爪心,可饶是这样,他也依然没有赶上。

只一点点。

他距离他师尊的耳朵尖真的只差一点点。

温软的触感只在他指尖划过一瞬, 就毫不留恋地逝去, 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与此相对的,这个荒芜的世界却开始复苏。抽象的线条渐渐饱满圆润, 又被涂上艳丽的色彩。

鱼跃深泉,鸟鸣东山。光华流转间世界活了起来。

只是一个错眼,琅魇眼前的黄沙就迅速被植被替代,补天阵在愉悦的响声中越来越淡,好像下一秒就会彻底不见。

琅魇目眦欲裂地死死盯着前方,猛的咳出两口血,随后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一条无数耀眼星子组成的银色丝带,在黑色的天幕里按照说不出的规律慢慢的漂动着。

琅魇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该要去哪、要做什么,头痛消失后,四肢百骸都仿佛被泡在了温暖的水里,舒适到倦怠。

他如同万千星星里的一颗,轻轻地随着银河的方向漂浮闪光,听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如母亲一样意义不明却无比温暖的呓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琅魇突然打了个激灵,猛地清醒了过来。

“我要回去。”

他耳朵动了动,敏锐的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着脑袋。

那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后清晰了起来。

“这才是你的家,琅魇。”

这声音很奇怪的,无法分辨性别,也根本听不出年龄。但就是会给人一种安心感。

好像是在暴雨中,你干燥温暖房间里的一碗热奶,又好像是炎炎夏日空调房里的井水西瓜。

不仅仅是吸引力,更多的是那种让你由心而外地踏实和安心,就好像是… …家。

“你本该属于这里。”

“你是规则运行的一部分,你是万兽大陆的主神,这才是你该存在的地方。”

琅魇默然,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仿佛默认了这个说法一样。

声音的来源赞许地感叹了一句,刚要接着说上两句勉励的话,漂浮在星河中的人却突然站了起来。

一丝预兆都没有的,他无师自通地找到了如何改变自己的姿势,甚至找对了声音的方向。

“我要回去。”一银一黑的眼眸里是不容置疑的平静。

“我要回家。”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我想我师尊了。”

洋溢着赞许的轻快声音停滞了。

祂反映了三秒— —这对祂而言已经是从未发生的情况了,但由于事情过于超出想象,祂也容许了自己的失误。

“好。”这并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情,祂很有经验,欣然应允。“没关系的孩子,你永远都可以回到这里。”

“只要你产生想要回来的念头,你就能回到这里。”

之前的很多、很多世界,都是这样,在短暂的出逃后,最终永久的回归了祂的怀抱。

祂知道,琅魇,也一定会是这样。

祂对此很有信心。

琅魇也不知猜没猜到声音的心中所想,他无喜无悲地点点头,转身扎进了距离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