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天台的风好大,我好害怕了。”
即使事实上,小兔根本没有和他们竞争什么的意思。
云涟图目前在纠结的事情,远比这个重要。
他在回忆自己以前的状态,争取更好的回到之前,再打破桎梏重生。
丘声的剧本已经盘的差不多了,他们最先着手拍摄最后一个世界,先一股脑地把设定都抛出来,然后再从前两个世界对照着解。
除了这样理论上来说能更刺激、更吸引人以外,也是对他们自己的一次复盘。
“唉… …真的好痛苦啊… …”丘声一头扑倒在书桌上,可怜兮兮地丧嚎。“我当年为什么不好好弄一下我的大纲?为什么要按那么多伏笔和那么多设定!我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啊!”
“好啦好啦,慢慢想,我们不是都陪着你么。”兔兔变出来耳朵给她rua,还顺手揉了揉某小孩的脑瓜。
“呜呜,真的好难。”丘声流泪猛吸兔兔,最后还是用腐朽的声带声嘶力竭地喊出:
“我再也不要写文啦!”
第65章 最后一世
丘声是认真的, 虽然她很早以前就认识到了这个事实,但是人么,不撞南墙总是不会死心的。
但这次死心了!确实死心了!她就是没有这个脑子她再也不写了!
不过拍还是可以好好拍的, 更何况有了邢老爷子的夸奖, 她甚至还更有信心了。
这份自信也支撑着他一鼓作气地— —给最后一个世界开了机。
万事开头难, 她相信只要自己敢迈出这第一步,后面哪怕再磕磕绊绊,她也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短剧开始)
不老山上有汪不老泉,不老泉边有棵不老松, 不老松下有个小兔子。
这本是一只十分知足长乐的小兔子, 它有着蓬松柔软的绒毛和娇小的身体, 一双琉璃一样的红色眼睛自带眼线, 总是轻轻弯着,仿佛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
— —但, 那是以前了。
现在他的眼睛总是半垂着,很疲倦一样。
是真的好累。
整颗心脏仿佛都陷进了一场没有尽头的梅雨季, 被浸透了水, 无论怎样用力去拧干、晾晒,最后一拎起, 却还是泡了水的棉花一样沉重。
累到绝望都体会不到,无论什么情绪都只能化为虚无的麻木, 甚至身体的感知都逐渐退化,往往是第五居的投影或者胡晓雾对他的身体状况发出震惊,他才会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看上去又不正常了。
还好他有着丰富的经验, 总是能很完美的应对, 然后带着更加疲惫地躯体缩进床铺深处,继续静静地等待。
等死。
也是等琅魇。
他很认真地掐着手指一天天算着, 一直掐到理论上来说他和琅魇初见的前一个月。
云涟图真的是提前一个月心情就有了罕见的波动,他似乎终于消耗完了所有的睡眠,可以整日整夜地清醒着,只盼望着那一个可能是一切终结的日子。
他甚至罕见地开始思考要不要郑重一点对待那天,比如换个衣服什么的。
不换吧,他也多少想死得郑重点,但换吧,估计也很快就会被琅魇扯碎。
小兔子可算是给自己找到了点事情做,每天都在幻想着自己即将彻底步入死亡的快乐事实。
“你最近看起来状态终于好一点了。”来串门的小狐狸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最后的世界着重封印了他的记忆,让一只历经千帆的老狐狸依旧稚嫩。“你前几天的状态可真让人担心,我还以为你也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呢。”
“也?”云涟图耳朵动了动,终于把注意力分配到了自己好友身上一点。
“对啊。”小狐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无处不充满了违和感。”
小兔子沉默了一下,清透的眸子里映照着扭曲得、仿佛如稚子随手涂画出的线条一样的天地,垂眼随意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