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跌跌撞撞站起来。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剩下的人终于开了口:
“这个姓阮的小伙子什么来头,没见过呢。”
“据说是陆少的小情人,之前慈善晚宴在陆总家见过一次,还以为陆总就是玩玩,醉成烂泥嘴里还一直叫着这名字,看来是喜欢得紧。”
“这位可是哪家的少爷公子?”
“听说……就是个老爹欠一屁股债的穷学生。”
阮清好不容易把陆景泽扶上车,又帮他擦擦脸,喂喂水。
副驾驶的乔攸嫌恶地捂住了鼻子。
陆珩刚发动车子,看到他的动作,问:
“讨厌酒味?”
乔攸本想说是,可又想起陆珩似乎也经常出去应酬,偶尔也会带着酒气回家,不想让他多想,便道:
“是车子里的汽油味,我从小就晕车。”
陆珩笑笑,随手按下车窗锁,四边车窗都打开一道小缝,方便换气,车内暖风开得足,也不会很冷。
透过后视镜,能看到后排东倒西歪无法坐直的陆景泽,以及时不时就要将他扶正给他擦擦脸的阮清。
这时,陆景泽醉醺醺地睁开了眼,看清眼前的阮清,抓住他为自己擦脸的手,口齿含糊不清道:
“清清……你是专程赶来为我庆祝……的么……”
阮清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不知道陆景泽的选举结果如何,想问却又不敢问,也是苦等一天,心力交瘁,但听他这么说,心中悬着的大石头安稳落地。
他扬起唇角,声音很轻很轻:
“是啊,陆总,恭喜你高升。”
前座的乔攸翻了个白眼。
这一切好似都与陆珩无关,他只是平静地开车,目光始终保持平视。
陆景泽撑住座椅勉强坐直身子,滚烫的指尖在阮清脸颊上温柔划过。
他舌头打着卷儿:“当我看到百分之八十的人举手通过时……我多想……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你……”
“我的思绪……好像全部被你带走了,参加晚宴时……看到的所有人……都像你……”
阮清静静听着他为数不多的温柔表白,低头抿了抿唇,小声道:
“笨蛋。”
“清清……”
随着最后喑哑的两个字响起,紧随而来的是纠缠黏腻的水声。
中间穿插着阮清羞赧的拒绝:
“别这样,前面还有人呢……”
随即被更大的水声所取代。
乔攸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后视镜。
那现在呢,把耳膜也也一并戳破?
他抬手,隔着袖子搓了搓手臂。
肉麻,恶心!
或许是动作幅度太大,正专心开车的陆珩朝这边看了一眼。
随即,他的目光在后视镜上一扫而过。
不用仔细看,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得出,现在后排是怎样的光景。
陆珩踩住油门的脚尖一点点上浮。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在泽泽水声中,陆珩忽然问乔攸:
“之前你教过我的,如果做好一名管家,第三条是?抱歉,我有点忘记了。”
乔攸翕了眼,尽量将这扰人水声抛之脑后,再次热情教学:
“接醉酒的少爷回家时,车开一半主动下车欣赏风景。”
话音落下的瞬间,车子在人烟稀少的路边停下。
陆珩看着窗外,城市夜晚中的星光实在浅薄,雾色中只看到零星几颗。
陆珩熄了火,笑问道:
“愿意和我一起下车欣赏风景么。”
乔攸二话不说打开车门:
“早等你这句话了。”
下了车,乔攸张开双臂舒展着身体。
这几天回温,夜风不算太凉。
乔攸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抬头望着漆色夜幕,指指点点,寥寥几颗星